想到这,他忽然愣住了,而后笑了起来,
只因想到了大将军说自己的言语。
解缙见了这笑容,心情愈发不好,
觉得眼前之人并没有重视自己,便硬邦邦地继续开口:
“陆大人为何发笑?饮酒是下官之喜好,并无可耻之处。”
陆云逸脸色一黑,决定收回刚刚的话。
李至刚也觉得丢人万分,低着脑袋,
准备等解缙离开后,再与大人解释一二。
陆云逸沉声开口:
“本官的茶既然已经送出去了,如何处置是你们自己的事。
莫说是换酒,就算是拿去青楼妓馆睡女人,也与本官无关。
好了,下去吧。”
陆云逸的反应出乎了解缙的意料,他有些愕然地愣在那里。
本以为会起一番争执,甚至他在来之前已经打好了腹稿。
如今居然没用上?
不过解缙很快反应过来,连忙开口,沉声道:
“大人,下官心中还有一些疑惑,想请大人解答。”
陆云逸听后一愣,指了指桌上堆积的诸多文书,道:
“解缙,作为督察御史,今日无事吗?”
解缙脸色猛地涨红,身体僵硬。
“大人,下官回京述职,一众公务已经尽数上呈,今日无事。”
“本官还有事。”
此言可谓下了逐客令,
李至刚心里已经万分后悔为什么要带他来这。
但解缙却像是没听懂一般,继续开口:
“大人,下官有一事请教。”
陆云逸有些古怪地看着解缙,倒还是个执拗脾气。
仔细想了想,陆云逸轻轻点头:
“今日逢喜,本官心情不错,说说吧。”
解缙松了口气,眼中闪过几分斗志,顿了顿说道:
“敢问陆大人,是否看过下官所做的《太平十策》?”
陆云逸点了点头:“看过。”
“陆大人觉得如何?”解缙发问。
陆云逸没有回答,而是问道:
“听闻你将此物呈送给了陛下,陛下觉得如何?”
解缙顿时骄傲起来,挺起胸膛,朝着奉天殿所在方向拱了拱手:
“上虽不及行,颇嘉纳之。”
意思是虽然没能来得及施行,但很是赞许并采纳了它们。
陆云逸脸色平静,轻轻点了点头:
“本官亦是如此,退下吧。”
解缙猛地呆愣在原地,像是定住了一般。
一旁的李至刚连忙躬身:
“部堂大人,解缙他就是这般性子,还请您莫要介意。”
说完,李至刚转头看向解缙:
“走啊,大绅兄.”
但李至刚拉了两次,解缙都不为所动,
他眼神呆愣,陷入了沉思。
解缙忽然想明白了一件事,
那日他献上《太平十策》之后,陛下就命他归乡。
如今,同样的景象在此刻重现,
不同的是
陛下那日颇为宽厚,是笑着与他说的,让他感动万分。
但如今的陆云逸脸色平静,
显然没有听进去,依旧让他离开。
虽然是两个时间的两件事,
但其中有异曲同工之妙,解缙心中疑惑有些解开了。
他目光凝实,挣脱开了李至刚,看向陆云逸:
“敢问大人,《太平十策》可有疏漏?”
陆云逸抬起头来,见他这幅模样,知道他懂了自己的意思。
“《太平十策》没有疏漏,若能实现,的确为治国良策。
今日你前来,是想与本官说此事?”
解缙点了点头,虽然得到了夸奖,但心中却充满茫然。
同是二十岁,但有人已经登上二品,有人颠沛流离。
他自问不弱于人,并且有惊世大才,
还有《太平十策》此等治国良方,为何得不到重用?
而眼前之人在他看来,并无坚实根基,也无治国良方,
但官职就是节节攀升,势不可挡。
解缙知道,眼前之人必然有过人之处,
但偏偏,他什么都没看出来,
与寻常的尚书侍郎一般,锋芒内敛,
只是长得比自己俊朗了许多。
一旁的好友李至刚也看出了解缙的茫然,
在一旁想了想,叹了口气,而后躬身一拜:
“大人,解缙是个不服输的性子。
他就是见大人您年纪轻轻位高权重,心中有些向往,特来请教。”
解缙有些脸红,但陆云逸却不在意,
而是拿起水壶,又喝了一大口“可乐”,
而后淡淡地看着解缙,沉声开口:
“说空话谁都会,但想要成事,终究要脚踏实地地去做。”
“还请陆大人赐教。”
“《太平十策》策策皆好,但谁去做呢?”
“朝廷可以派人.”
陆云逸抬手制止,打断了他的话:
“好了,朝廷若是政令一出,天下无敢不从,
也轮不到你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