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城门附近四处走动,
这是他一直以来的“正事”,
也是他一直耿耿于怀、无法升迁的原因。
整日在这里卖米糕,钱没赚多少,人还累得够呛,
更重要的是.没有拿得出手的功绩,如何升职?
而升不了职,就不能离开这里,
对谢云来说,陷入了一个恶性循环。
今日,谢云一如既往地吆喝忙碌,
但他却有些心不在焉,时常给错客人米糕。
“掌柜的,今日怎么回事,又拿错了!”
“抱歉抱歉.”
谢云陪着笑脸道歉,每当这种事发生,
他都要用很长时间来平复心绪。
他堂堂锦衣卫百户,手握权势,婆娘家财万贯,
却整日要对这些百姓低声下气,简直是疯了!
没错,谢云觉得自己要是再待在这里,真的要疯了。
而且,他也清楚,
这种压抑的环境会让人性情大变,比如在家中打骂心爱的婆娘。
他自从离家出摊后,心里就后悔了,
这几乎是他每一次动手后都要经历的心路历程。
“对眼前这些百姓我都能低声下气,对自家婆娘怎么能动武呢?”
谢云时常这样鞭策自己,
但无奈,只有如此他才能感受到锦衣卫百户的权势。
他就这样在挣扎、懊悔、动手、挣扎、懊悔中不断徘徊。
谢云坐在摊位后,
感受着头顶的大太阳,有些生无可恋。
他想到自己升官发财的计划,
只要攥着朱锦玉,就能源源不断地获取情报讯息。
但另一方面,他又叹了口气,
那盛阳舒一看就不是能成事的人。
最后,他还想到这几日京中的紧张气氛,烦躁地挠了挠头。
“不行啊,最近风声这么紧。
要是被陆云逸发现了,那可就真完了。
别说升官,就连命能不能保住都两说啊.”
越想,谢云越觉得不对劲,
最后在挣扎了一刻钟后,
他猛地站起身,把米糕的帘布盖上,推着车就走!
这一举动让不远处装作力夫模样、靠在树上的陈景义一愣,
他猛地直起身,眼中闪过疑惑。
咋了?暴露了?
这时,身旁也有两人凑过来:
“大人,要不要跟上去?”
“废话,暴露了也得跟,绑也得把他绑到画斋去!”
陈景义很快做出决断,眼中闪过一丝狠辣。
“画斋安排好了吗?”
“安排好了,十几个弟兄呢。”
陈景义眉心狂跳,
“这么多?”
“听说有‘好事’,弟兄们都抢着来呢!”
“不会被发现吗?”
“蒙着眼睛怎么会被发现。”
陈景义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的心情,用力挠了挠头。
思来想去,他觉得以自己这个年纪,
要接受这种事,还是有些困难。
“行了行了,快跟上去,别让他跑了。”
“是!”
谢云把摊位放回院子,进屋梳妆打扮一番,
很快变回了手握权势的锦衣卫百户谢大人。
他深吸一口气,买了些礼物,
决定回家跟婆娘好好聊聊,顺便道个歉。
也打算把归春医馆的事停下来,
这些日子他一直有种不祥的预感,总觉得要出事。
怀揣着复杂的心情,谢云很快赶回了家,却得知夫人早就出门了的消息。
这让他呆愣在原地,问门房:
“什么时候走的?”
“跟您前后脚。”
“去哪了?”
“好像是画斋,在火瓦巷。”
谢云仔细回忆了一下,
火瓦巷确实有个画斋,专门给大户人家作画留影。
他也没多想,便点了点头,骑马赶了过去。
一直跟在身后的陈景义见他朝火瓦巷而去,脸色严肃了几分:
“怎么回事?被他察觉了?”
身旁几人连连摇头,至少他们没发现被发现的迹象。
陈景义想了想,也觉得不太可能被发现,
便挥了挥手,示意众人跟上去。
谢云很快来到了白沙画斋,
在众多马车中,一眼就认出了戴府的马车。
他眼中闪过一丝喜色,轻咳一声,
甚至整理了一下衣裳,
看了一眼视线尽头的归春医馆后,毅然决然地走了进去。
他已决定,今日要休沐一天,
好好陪陪婆娘,以此赔礼。
当他进入画斋表明来意后,侍者便带着他向后堂走去,
走的正是早晨戴晴柔走过的路。
“就在尽头那间屋子,大人您过去吧。”随着侍者的提醒。
谢云挺直腰杆,拿着手中水仙,提着礼物,毅然决然地走过去。
可随着走近,手中水仙的馥郁香气此刻让他莫名烦躁。
礼物的重量似乎也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