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陛下身体不太好了。
这些日子都没在宫中散步,也没骑自行车。”
赵勉眼神变得深邃了几分。
“哦?这倒是个好消息。
陛下独揽大权,终于要不行了…
咱们这些当官的,也能轻松些了。”
赵勉忽然有些彷徨,又有些感慨:
“岳父,陛下要是驾崩了,局面真的会变好吗?太子殿下也很严厉。”
刘三吾瞥了他一眼:
“害怕了?”
赵勉几次欲言又止,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有一点。”
刘三吾宽慰地笑了笑:
“你就是太年轻,没经历过皇帝更替。
从元英宗开始,
老夫光是故元的皇帝,就经历了七个。
要是加上陛下,
老夫这一生经历了八个皇帝。
每次皇位更迭,都不亚于一次改朝换代。
朝廷的政令、政策走向,甚至对外方略,都要经历一次转变。
原本向东的政令,一下子转向西,这是常有的事。
物极必反。
一旦陛下去世,
至少对我们官员的严苛政令会有所改变,至少能缓和一些,那就轻松多了。
更何况,说不定还不止缓和一点,来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都有可能。
所以你不用怕,皇位更迭越频繁,天下就越乱,
我们官员的地位就越稳固。”
赵勉深吸一口气,重重地点了点头:
“小婿明白了。”
“早点回去休息吧。
老夫年纪大了,觉少。
你还年轻,要多休息、多睡觉,这样才能长寿。”
赵勉慢慢站起来,躬身一拜:
“多谢岳父大人解惑,小婿告辞。”
“去吧去吧。”
刘三吾摆了摆手,也慢慢站起来。
他走到书桌后,
继续看着桌面上的那幅字画。
翌日清晨,太阳照常升起。
京中的百姓们一如既往地开始了一天的劳作,
或是去做工,或是去衙门当差。
但路过府东街的百姓发现,
应天商行没有照常开门营业。
反而门口聚集了不少人,各个衙门的吏员和衙役将商行围得水泄不通。
已经有百姓凑过去,想要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鸿胪寺卿刘思礼站在商行门口,整个人显得十分落寞。
他眼窝深陷,眼睛布满血丝,头发也乱糟糟的。
在他不远处,有礼部右侍郎张衡、刑部右侍郎凌汉、大理寺丞周志清,
还有一众随行的衙役和吏员,将近三百人。
他们把整个应天商行围得严严实实,
外面的雇员进不去,里面的雇员出不来,场面如同一堵人墙。
“大人…要不要去问问都督府和工部的几位大人?”
卞荣同样一脸憔悴,
走到刘思礼身旁小声问道。
刘思礼木然地看着眼前众人,嘴唇动了动,最后还是轻轻摇了摇头:
“要来早就来了。
现在没来,肯定有难言之隐,不必勉强。”
卞荣听后满脸失望,心中突然涌起一股无名怒火:
“这些大人,分钱的时候比谁都积极,遇到事了却一个都不见踪影。”
周围的人也深有同感,纷纷点头。
刘思礼摇了摇头,声音疲惫:
“事情不是非黑即白。
这么一个能下金蛋的宝贝,谁不想保住?
要是能保得住,谁会不来?”
经过一夜的思考,刘思礼也算想明白了。
一切的变化都从他女婿离京、韩国公进京之后开始。
其中有什么利益争斗,或者权力与财富的厮杀,他并不清楚。
但他知道,商行关门歇业不是因为什么尸体、命案,
而是朝堂争斗的结果。
甚至,他女婿突然离京,可能也有这方面的考量。
但随之而来的一个问题让刘思礼陷入了困惑:
“我该怎么做?是抗争,还是妥协?”
刘思礼觉得这个问题太难了。
刚到京城的他,甚至都分不清敌我双方,
不知道谁是敌人,谁是朋友,也不知道双方的想法。
这让他现在束手束脚,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眼前这些人肆意妄为。
突然,刘思礼自嘲地笑了笑,无奈地摇了摇头:
“我一个四品小官,怎么能卷入这种大员之间的争斗呢?真是自不量力。”
刘思礼突然感到有些沮丧,他觉得浑身哪儿都疼。
来京城这一个月,比他在庆州做六年官都累。
“真是个苦差事……”
在众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刘思礼靠着商行大门,缓缓坐了下来。
他甚至把脑袋靠在大门上,一脸茫然。
众多吏员见他如此,也都垂头丧气,心灰意冷。
大人都这样了,他们还能做什么呢?
时间流逝,清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