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事情经过还得核实,要派朵颜三卫的人把白松部一网打尽,查明真相!”
卫启文猛地站起身,脸色变幻不定,最后干脆利落地说道:
“段大人,这事不能再拖了,不能任由匡晓飞这么说下去。
要是白松部被灭了,咱们都得暴露!”
“他刚来,能调动朵颜三卫?”
段正则有些怀疑,心中还存着一丝侥幸。
“朵颜三卫就是被他收拾的,到现在都没缓过劲来,
你说朵颜三卫会不会听他的?”
卫启文在屋内来回踱步,俊朗的脸上满是焦急:
“段兄,要不你就服个软,屯田这差事本来就苦,
把它交出去,换个平安,如何?
陆云逸是从京中来的,
相信他不会赶尽杀绝。”
“放屁!”
段正则涨红了脸,也蹭地站起身:
“卫兄,你是读书人,有些道理我不跟你讲。
但你要明白,如果就这么束手就擒,他会觉得你我好欺负,那咱们就真成了案板上的鱼肉。”
深吸一口气,段正则努力把声音放平缓:
“我打算去找周大人,你去不去?”
卫启文脸色变了又变,最后重重地叹了口气:
“既然咱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那就一起去吧。”
“走。”
段正则说完,看向屋内的一众心腹,提醒道:
“这段时间都小心点,别怪本官没提醒你们!”
“是!”
“对了,如果有人找你们要文书,或者吩咐你们做事,拖着!”
众人面面相觑:
“是!”
在陆云逸的衙房内,王申站在他面前。
与在应天时相比,王申的脸色变得黝黑,看上去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多岁。
“怎么感觉你老了这么多?”
王申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大人,南方水汽足,在应天时,属下都觉得自己变年轻了,也不黑了。
没想到回到大宁后,又变回原来的样子了。”
陆云逸笑着点点头:
“怪不得大家都往南方跑,差别确实很大。
地图绘制得怎么样了?”
王申连忙把手中的文书递过去:
“大人,整个大宁城的地势图已经绘制好了。
但新修大宁城时,地面大多经过平整,很多地势特征不明显。
属下想带人去城外转转,
把完整的地势图绘制出来。”
“去城外?现在冰天雪地的,去城外不是找死吗?
要是迷路了,你们可就回不来了。”
陆云逸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说。
王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大人,虽然属下没大人您那本事,但分辨方向还是没问题的。
属下只在大宁城外十里范围内活动,
而且…大人要是真想修建长城,不仅要在风和日丽的时候勘测,还得在风雪天多考量。
听说燕山上修建的长城,光是勘测和制图,
就经历了两轮寒暑,才最终确定下来。”
“十里?那倒不算远。
行,多带些人手和补给,别出岔子。
长城就算要修,也不会在大宁城外修,这一趟就当积累经验了。
对了,让黑鹰给你安排一队军卒跟着,这么久没在冰天雪地里行动了,提前适应一下。”
“是!”
王申面露激动,连忙答应。
“好了,去吧。
要是累了困了,就多休息会儿,没那么着急。”
陆云逸低下头,看着大宁城的地图,淡淡地说。
“是!属下告退!”
王申小心翼翼地打开一条门缝,钻了出去。
陆云逸淡淡地瞥了一眼,笑了笑,便继续看着地图,若有所思。
在他左手边,是大宁城屯田卫的一堆文书,
上面记录着大宁有多少已开垦的农田,以及多少可供开垦的农田。
再往左一些,是鱼鳞黄册的记录,他早就看过了。
两者不说截然不同,也相差甚远。
鱼鳞黄册记载,大宁周边可种粮食的农田至少有八千亩,而都司记录只有五千五百亩!
而且这个数字还是这两年减少之后的。
在大宁都司刚成立的时候,记录是七千六百亩,和鱼鳞黄册上的记载相差不大。
仅仅两年时间,就少了一千一百亩。
如果这一千一百亩变成了军屯的良田也就罢了。
毕竟大宁地处关外,土地开垦困难,百姓种地几乎是拼了命,大部分土地都是军卒在耕种。
可偏偏,这一千多亩土地没有进入军屯,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而且,大宁城附近军屯的两万亩土地,在这两年也锐减了两成,少了四千亩。
军屯和农田两年时间就少了五千亩,
就算开垦和种植困难,也不至于一下子放弃这么多地。
陆云逸摇头叹息,
转而拿出从经历司搜出来的账目。
大宁这两年从北平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