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某,价格公道。”
胡奎压了压手,示意二人坐下,然后看着前方空空如也的干果盘:
“正事已经谈完,咱们一边吃一边聊?”
“好!上菜!”
卢忆柳满面红光,今日一行不仅解了他许多疑惑,
还找到了真正消息灵通之人,这比赚了银子还让人高兴!
来自广东的荔枝以及福建的海鱼等诸多珍稀物件很快就被端了上来,
酒更是故元时就储藏的竹叶青。
一行人推杯换盏,其乐融融,很快就满面红光。
借着酒劲,卢忆柳觉得与胡奎的关系拉近了许多,
便含糊着开口发问:
“胡兄,这唐兴邦身份可不简单啊,
咱们一介商贾,掺和到这等事中,恐怕会有隐患。”
“卢掌柜,做我们这行难免与官府打交道。
若是能借此机会与大宁攀上关系,以后关外的消息啊,可要准确许多了。”胡奎笑着解释。
卢忆柳眼中精光一闪而过,心中了然,
眼前之人果然背靠官府,要不然也无法知道这么多隐秘消息。
一阵寒暄,卢忆柳也没有打探出眼前之人的跟脚,这让他心中更添几分忌惮
一个时辰眨眼而过,酒足饭饱,桌上一片狼藉,
上好的竹叶青也只剩下几个空酒坛.
胡奎接过侍者的热毛巾,擦了擦脸,有些感慨地说道:
“多谢卢掌柜款待,今日这一餐甚是丰盛啊。”
卢忆柳畅快大笑:
“今日时辰还早,隔壁暗香楼新到了几个魁,价高者得。
在下已经拍下,胡兄一起去乐呵乐呵?”
“哦?前些日子一掷千金的居然是卢掌柜,佩服佩服啊。”胡奎说道。
卢忆柳抿嘴一笑,显得风度翩翩。
胡奎面露为难:
“今日天色不早了,卢兄带着沈才子去即可,
今日与卢兄一见如故,饮了不少酒,这腿啊隐隐作痛,不能再折腾了。”
卢忆柳也没有强求:
“那咱们改日再聚,等有了唐兴邦的消息,卢某登门拜访。”
“成,到时候银子一分不少!”
胡奎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身旁护卫连忙递上拐杖,搀扶着他离开座椅。
见卢忆柳还想说什么,胡奎伸手制止:
“在商言商,亲兄弟也要明算账。”
“好,胡兄不愧是做大买卖之人”
卢忆柳起身相送,觉得此人极有规矩,不用像对三司官员一般磨磨叽叽。
不多时,送走了胡奎的卢忆柳回到雅间,
他眼中醉酒的混沌一下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与伦比的清醒。
他挥了挥手:
“声乐都停了,所有人都出去。”
“是!”
侍者与十几名女子相继退了出去,屋中只剩下了卢忆柳与沈安二人。
“你觉得,这位胡掌柜如何?”卢忆柳看向沈安,发问。
沈安脸色有几分红晕,勉强保持着清醒:
“大掌柜,此人深不可测,
一些隐秘消息随口就来,其背后必然有如蛛网一般的关系。”
“嗯”卢忆柳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京城、北平、大宁、漕运.
仅仅是所展露的,就已经囊括了大江南北,甚至还有关外。
这等人.我想不出来是在为谁办事。”
沈安倒是有几分猜测,指了指脚下,试探着开口:
“大掌柜,既然他在北平地界,那其根基自然在此,
而北平中,能有如此本领的,可没有多少啊。”
卢忆柳瞳孔微缩,很快想到了什么:
“你是说燕王殿下?”
“就算不是燕王,至少也是三司主官。
若是在其之下,对于曲大人的消息,就不会那般坦然,
毕竟事情未落地之前,
谁也拿不准曲大人会不会就此倒下。”沈安分析道。
“你说得很有道理,要么是他有确切的消息知道曲大人要倒,
要么是他根本无惧,嘶”
卢忆柳倒吸了一口凉气,眼中忌惮愈发深厚:
“不管如何,明年都要开科,
他的话很有道理,你我要保持距离,不能被朝廷盯上.”
沈安攥紧拳头,眼中闪过一丝果断,
勤学苦读二十余年,等的就是这么一个高中的机会,他绝不会放过!
“大掌柜,我知道了,
接下来的日子我会伪装成落魄、穷困潦倒的书生,在北平搏一些名声。”
“多去做一些善事,比如去养济院里教一教那些孩童。
我会派人宣扬你的事迹,帮你养望,力争明年一举高中!”卢忆柳叮嘱道。
“是,大掌柜放心!”沈安回答。
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
北平城北城门,千余名军卒自视线尽头出现,浩浩荡荡向北平城而来。
原本正昏昏欲睡的守城军卒一个激灵,瞬间困意全无。
他们手忙脚乱地跑到城垛旁,将脑袋探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