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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如今大明虽然不连坐,
但既然享受了好处,就要受到应有的刑罚。
前方被抓之人越来越多,陆云逸心绪平静。
“将军,我等是冤枉的啊,我们从未做害民之事啊”
一名长相姣好的妇人哭得梨带雨,
身上淡蓝色的长裙拖在地上,多了一些泥污。
“官爷,官爷您行行好,我这里有钱,您网开一面,我分一半家产给您!”
一名四十余岁,身穿华贵长袍的员外痛哭流涕,满脸焦急,
对着周遭军卒一个个地求,但从未有人理他。
“爹、娘,你们到底做了什么事,
您快跟舅舅说说,让他来救我们出去”
“放开我,放开我,
我兄长是礼部主事,你们敢抓我是有麻烦的.”
求饶声与挣扎声越来越多,
陆云逸始终不为所动,
只是想着赶快将人送到刑部,让杨靖好好头疼一番。
正当抄家进行得如火如荼之时,上行街入口,一辆简朴马车缓缓驶来。
一道苍老手掌掀开窗帘,
露出了半张棱角分明、结实硬朗的冷峻脸庞。
他将目光投向上行街,当看到其中鬼哭狼嚎的一行人后,
眼神冷了许多,发出一声冷哼:
“鱼肉百姓时大快朵颐,被抄家时鬼哭狼嚎,喊的比谁都冤。”
身旁坐着的一名老者露出恭敬:
“老爷,像这等依靠权势,压榨百姓之人,京中比比皆是。
平日里他们修桥铺路,甚至还搏了一些善名,
只是百姓愚钝,无法分出好坏,只能老爷来做这个坏人。”
马车中所坐之人正是明皇朱元璋,
他静静地看着外面,直到马车缓缓驶离了上行街,才将窗帘放下来。
他看向对面的温诚老太监,发出一声冷笑:
“你们神宫监平日里只关注宫闱,这不行,应天城内外也要时常注意。
仅凭锦衣卫一家之言,朝廷怎么能知道民间疾苦?”
温诚连忙低下脑袋,眼中闪过一丝喜色。
若是神宫监能够探查皇城内外,与锦衣卫一般,那他的权势可是大大增加。
“老爷,您说的是,
小人回去后一定妥善安置此事,
让老爷能知道京城中最真实发生之事。”
“莫要与毛骧一样耍小心思,他做的那些事,骗不过咱。”朱元璋冷冷地说道。
“老爷,小人这条命都是老爷的,又怎么会骗老爷呢。
家中子侄众多,对老爷都忠心耿耿,不敢有二心,更不敢有异心。
这次风波,不少人争着抢着要替老爷做事,希望能为老爷分忧。”温诚连忙说道。
朱元璋轻哼一声,嘴角却隐隐勾起一丝轻笑:
“他们是在骗你,
他们只是想趁着这个机会多捞一些钱财,
这些大户身上的油水可是多得很呐。”
温诚微微一笑,不慌不忙:
“老爷,他们捞的钱财终究要带回家,回到家里,那都是老爷的钱。”
朱元璋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
“多此一举。
看看外面,抄家抄得不亦乐乎,有人欢喜有人愁。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温诚脑袋微微低下,轻声道:
“老爷,刀没架在脖子上,一些人是不会怕的。
对于抄家之事,百姓们乐见其成,纷纷叫好,纷纷喊着洪武老爷英明。”
“只是.”
温诚面露迟疑,有些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朱元璋问道。
“陛下,此举虽然大快人心,但其中不乏有冤屈之人。
他们聚在各地衙门外,哭着喊冤,对朝廷威严有损。”温诚说道。
马车摇摇晃晃,朱元璋拿手指挑开帘幕,看向府东街
视线尽头,除了应天商行排队的百姓,
就是在府衙门口跪着喊冤之人,
成群结队,粗略看去可能有数百人。
见到这一幕,朱元璋脸色一冷,用力将帘幕扯下:
“真有冤屈?”
温诚轻轻低下头,声音尽可能地平缓:
“回禀老爷,冤屈之事不少。
即便最后三司审问过后为其洗刷冤屈,
在这其中也会被狠狠扒一层皮,钱财名声损失无数。
更有甚者,抄家之时会公然索贿,
老奴就听闻一个说法,
银千两,好吃好喝;白银百两,不上枷锁;百姓十两,生死莫问;白银一两,严刑拷打。”
朱元璋端坐在马车中,被白眉覆盖半边的眼眸闪过一丝冷冽,
马车内的温度似乎一下子下降了许多。
“将名单都记下来,日后再算,这几日抓人,谁抓的最多?”
“回禀老爷,是陆云逸陆大人,
从名册来看,他已经在京中抓人一万一千三百余,尽数送至刑部大牢。”温诚回答道。
“刮了多少钱?”
朱元璋脸色没有丝毫波澜,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