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我知道了,你拿着文书去问问账房,可还能拿出三万两银子?”
“三万?”
小柔接过文书,但没有挪动步子,她提醒道:
“掌柜的,您忘了吗.
昨日奴婢刚刚给您拿了账本,店里的余钱只有六千两。”
木静荷听闻店里余钱只有六千两,眉头紧紧皱起,心中烦闷更甚。
这新到手的商铺后续装修、布置哪样不需要钱,
区区六千两怕是连最简单的铺设地面以及装饰都不够。
她思来想去,觉得还是得去找锦衣卫衙门要钱。
平日里商行够用,吃点拿点也就罢了,
如今自己有难处,再坐视不管就太冒昧了。
木静荷穿过妙音坊中曲折回廊,来到一处隐蔽角落。
这里有一座毫不起眼的小屋,平日里紧紧关闭,
若不是熟知此地的人,根本不会注意到它的存在。
木静荷轻轻推开房门,沿着书柜后的暗道向下走去。
刚刚下过雨,楼梯湿滑,散发着一股潮湿腐朽的气味,墙壁上昏黄的油灯闪烁不定,
将她的影子拉得老长,仿佛张牙舞爪的怪物。
终于来到地下,眼前豁然开朗,直插头顶的书柜一个接着一个,
一个个锦衣卫吏员在里面穿梭,对于木静荷的到来,只是瞥了一眼便不再关注,
只有一些按捺不住的年轻人频频打量,恨不得将眼睛都钉在她身上。
木静荷无视了一些淫邪目光,神情淡然地走向地下衙门尽头的一间屋子,那是毛骧平日里处理事务的地方。
刚刚来到门前,木静荷就看到了紧闭的房门,秀眉微皱,还能听到里面隐隐传来的交谈声。
想了想,木静荷在门口的椅子上坐下,准备等他们谈完再进去。
屋中,毛骧正坐在宽大椅子上,身姿挺拔,面容冷峻,眼神中透着一股威严。
卫华站在他面前,正详细地汇报着此次行动的战果:
“大人,此次行动十分顺利,俞启纶的双腿已被我亲手打断。
他当时痛得昏死过去,想来以后也成不了什么气候。”
毛骧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满意笑容:
“做得好,卫华,俞通渊敢算计咱们,就要做好被报复的准备。
这四万两银子就换了两条腿,真是便宜他了,
没留下什么疏漏吧。”
卫华接着说道:
“大人,此次行动我们做得十分隐蔽,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就算俞通渊怀疑,也找不到我们的头上。”
“只是.”
卫华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将一路上的遭遇说出来。
“大人,锦衣卫衙门的吏员不能总是待在衙门里处置文书,
在外执行任务出了几次疏漏,幸好及时发现.”
毛骧脸色一黑,拳头略有紧握,对于这等情况他也知道。
事实上,京中的锦衣卫越来越蠢笨,与他自己的放纵不管也有几分关系。
毛骧沉吟片刻,点了点头:
“此事我知道了,等事情过去,从外地调一些久在前线的精锐过来,
京中这些人.尽数外放。”
就在两人交谈之际,木静荷在门外等得有些不耐烦。
她轻轻咳嗽了一声,示意自己的到来。
毛骧皱了皱眉头,原本还兴奋的脸一下子就变得哀愁,他挥了挥手,对着卫华说:
“你先下去吧,让她进来。”
“是”卫华脸色古怪,连忙退下。
不多时,一股清香开始充盈衙房,木静荷款步走进屋内,盈盈下拜:
“见过毛大人。”
毛骧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淡淡地说道:
“木掌柜,今日怎么有空到我这儿来了?”
木静荷面色如常,说道:
“大人,实不相瞒,小女子今日前来,是想问问,
去年的钱款.衙门准备什么时候还。”
毛骧揉了揉眉心:
“木掌柜,你怎么整日就是钱钱钱,锦衣卫为陛下分忧,你怎么不多体谅一二?”
木静荷对于这等卖惨没有丝毫反应,继续说道:
“刚刚小女子得到了大工坊门前商铺,要两万三千两银子,
后续装修、布置更是需要一大笔银子,
可店里余钱只有六千两,实在不够用,所以想请大人还一些银子。”
“哦?铺子到手了?转运司的人这么好说话?”
毛骧直起腰杆,面露震惊。
木静荷嘴角勾起,红润的嘴唇轻抿,有一丝得意,调侃道:
“既然指望不上毛大人,那小女子只能另寻他法。”
毛骧脸色一沉,说道:
“陆云逸帮你办的?”
“嗯~原本京府要三万两银子,如今看在陆大人的面子上,白白少了七千两。”
“嘭!”
毛骧手掌猛地拍在桌上,喝道:
“不是告诉你,少与陆云逸接触嘛,他不是好人!不要暴露了锦衣卫!”
木静荷脸色一冷:
“陆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