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沈文石就是沈教授家中子侄辈吧。”周从宜跳起来道:“没错没错,沈文石就是沈教授的侄子。”季则恨得暗咬牙关,怎么又是这样?
在县里读书时,明明夫子很看重他,还为他取了长则为字,姚俊成也和他交好。
可等到汪俊一出现,夫子和姚俊成都去讨好汪俊了。现在又是这样,楚明霁没出现之前,周从宜和他有说有笑,楚明霁一来,他就成了边缘人。
楚明霁依仗妻子和岳家的势,汪俊倚仗汪县丞的势,一个个的,都是仗势欺人。
瞬间,他对汪俊的恨意延续到了楚明霁身上。他假装低头看书,掩饰眼底的厌恶,等找到机会,一定要把楚明霁打压下去,才能消他心头之恨。
火
楚明霁出门去府学之后,明瑶华睡了个午觉,午觉醒来,猛然想起昨晚上突然忘记的那件事一-改户籍要不要和秀水村楚家的人说一声?明瑶华不知道,用不着他们去说,楚家兄嫂已经知道了。田大牛和稳婆拿了林家给的银子回到秀水村。因他们被带走好几天没回来,等到回来了还是坐的大马车被送回来,村里人纷纷围上去问:“大牛,金大娘,你们这是哪儿去了?”楚大嫂也在人群里看热闹。
因为林老爷没有特意交代保密,再说了知府大人那样的大官都过问了,楚秀才改姓林是板上钉钉的事,金稳婆便如实说了。金稳婆看不惯楚家的为人,父母刚死就把弟弟赶出家门,其实不只金稳婆,秀水村好些人都看不过眼,但是外人没理由掺和旁人的家务事,只能暗地里唾骂两句。
金稳婆眼尖,看到人群里抱着孩子的楚大嫂嘲笑道:“可笑有些人捡了芝麻丢了西瓜,自以为抢到了田地宅子是占了便宜,没的坏了兄弟情分。可惜啊,要是和楚秀才关系亲厚,说不定能跟着一起去住官老爷家的大宅子,穿绸缎衣裳,天天大鱼大肉,再也不用下地干活了。”村里人哗然,楚秀才的亲爹不是死了吗?
而且只是一个小管事?
怎么变成当官的了?
众人都去看楚大嫂,金稳婆继续道:“我劝有些人,赶紧去先人坟头求一求,求楚秀才看在爹妈的份上,不跟你们计较,不然什么田地宅子,是你们楚家花钱买的吗?人家要是让你们还回去,你们怕不是要喝西北风了。”楚大嫂抱着孩子,冷着一张脸,急急跑回家里。里正在人群外长吁短叹,这些村民只顾着看热闹,全然没想到楚秀才改了户籍,就不再是秀水村的人了。
因着楚明霁考中了秀才,这些天秀水村的人出门赶集都昂首伸眉的。虽然楚明霁人不在秀水村,可户籍在秀水村,就是秀水村的人。他原来想着今年种庄稼抢水,他们秀水村能排在前头灌溉田地,也不用派人半夜去田间守着水了。
唉呀,这下全没了。
早知道,楚家闹分家那会儿,他就不该收楚雷生送来的五两银子,而是公正地帮着主持分家,好歹在楚秀才跟前留下两分香火情。真是悔啊!
火
明瑶华没多余的时间去想秀水村,平昌郡主派了车来请她过府。她的裙摆飘进门内,平昌郡主立刻站起来迎她,雀跃地道:“你快来看看,这些产钳符合你所说的要求吗?”
那日明瑶华画了图纸,将产钳的每处细节都强调一遍,还要求必须用最好的钢材打造。
明瑶华拿起一把产钳看了看,每一处都和她曾经看到的一致,挥着在空中夹了夹空气,她笑道:“处处都好,只是到底使用效果如何,还得让稳婆们试用了才能得出结论。”
“不必你说。"平昌郡主笑着给朝云递了个眼神,“我早就请崔二娘来了,她在扬州稳婆中颇有口碑,到底要如何试验统计,你亲自和崔二娘说。”崔二娘听说郡主要教她扭转胎位和难产接生之法,乐得都不会走路了,左脚踩右脚,差点又把自己摔着。
她进了花厅,看到郡主身边还有一个年轻小娘子,不由纳闷:女人生孩子的事,怎么让一个未生育过的小娘子在场?小娘子懂什么?平昌郡主看出了崔二娘脸上的轻视,笑道:“崔妈妈,你可小看错人了。你心心念念的扭转胎位和难产接生之法,可都是明娘子提出来的。”一个小娘子还能比她懂得妇人生产之事?
明瑶华不好意思道:“崔妈妈你是积年历练出来的,我会的只是书上看来的。”
明瑶华给自己的知识打补丁,“我幼时在家里翻出一本外邦人的书,上面记载着扭转胎位和难产接生之法,其中扭转胎位的法子我母亲生弟弟时用过,很是灵验。因此之前才敢将这法子传给郡主。”“另一个便是使用产钳接生婴儿,这个法子还没有经过试验,因而请崔妈妈你来,请你和你认识的同是稳婆的姐妹们,在产妇力竭难产时使用产钳。”说着,明瑶华把产钳递给崔二娘。
崔二娘是多年的老稳婆了,一看就知道这是什么原理,就如同她一双小手,可以进入到产妇体内协助生产。
只是不是所有的稳婆都有像她这样的小手,也不像她有胆子将手伸入体内,婴儿的身体不出来,只能束手无策,眼睁睁看着产妇被憋死,一尸两命。崔二娘稍微服气了,谦和笑道:“要如何做,明娘子直说就是,我保证一字不落地听从您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