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伍兴儿担忧的反而是另一件事,他犹豫着问道:“明娘子,五千块药皂,你能在两个月内做出来吗?”
明瑶华略微思索,笑道:“五千块药皂我目前勉强能做出来,不过你暂时别再往外售卖了,等过一阵子我这边多加些人手,把出货量提上来再说。”伍兴儿笑着应道:“诶,诶。”
至少手上这笔单子稳了。
明瑶华再次确认道:“那朱大爷真是浙江当地人,他家在浙江很有势力?”伍兴儿肯定道:“那是当然,古话说,朱张顾陆,朱大爷家就是这个古话里的朱家的人。”
明瑶华脑子转得快,瞬间想到了主意,笑道:“我可以和你重新签订契约,将南直隶和浙江的药皂单子都给你,三年之内药皂价格不变,三年之后咱们再重新签订契约。”
伍兴儿大喜,但他也知道天底下没有白白送上门的好事,小心问道:“明娘子要我做什么?”
明瑶华微微一笑,她现在可以不必迂回了,直接就将石绣娘丢失女儿的事说了,“你就在南直隶和浙江打听,就去和各处的人牙子搭话套消息,还有那些被抓捕归案判了刑的拐子,花上些银子进牢狱里问他们,到底会将拐来的孩子卖往何地?找人打听消息的花费不必你出,石绣娘会出银子,不过你也不能胡乱说价。”
一般人贩子的路线都是固定的,尤其是古代,受制于交通和路引,频繁换地方可能会引起官府注意。
伍兴儿沉默。
这事?
难是难了点,但想到三年的契约,如今只朱大爷的一笔单子他就能赚到七十五两银子。
这药皂还是消耗品,就算用得再俭省,两个月也得用完一块了。再想想,这也是一桩积阴德的好事。
思索了下,伍兴儿拍着胸脯应了。
五千块药皂算是多的了,但是两个人做起来也不是不行。难办的是,以后订单会越来越多,她得雇人、找场地才行,不然都自己做,那得累死。
这几天已经累的不行,又要盯着明甫光的功课,又要做药皂,她都没时间做别的事了,就连卢氏也不好来打扰她,这些天甚少上门。勉强将五千块药皂做好,明瑶华瘫在床上不想动弹,就连花椒娘明瑶华也不让她做饭了,在酒楼点了一桌席面让送来家里。这天是三月二十八,楚明霁休旬假的日子。回到家中,一片静悄悄的,只有明甫光在东厢房廊下放了张桌子,看着棋谱摆弄棋局。
以往回家都有明瑶华的热情迎候,这次是怎么了?看着也不像有什么大事的样子?
楚明霁低声问了明甫光,得知明瑶华是为了做药皂赚银子,弄得疲累不堪,不由又好气又好笑。
他洗了把脸,换身干净衣服,进了内室,看到明瑶华半趴在床上,那股子好笑又变成了心疼,他道:“哪里不舒服,我给你按按?”“肩膀,和腰,都不舒服,腿也酸得很。"明瑶华面对他的关心,不自觉露出撒娇委屈的语气。
楚明霁上手给她推拿揉按起来。
过了两刻钟,楚明霁笑道:“可松泛些了?”没得到回应,再一看,明瑶华睡着了。
直到深夜明瑶华才醒来,洗漱用饭,又回到房里。楚明霁点着灯在桌边看书,又想数落她,又不舍得,只是提议道:“要不咱们家再买一处地方,买几个人,你就看着下人做就行了。就用母亲留下的那笔银子。”
明瑶华本来还有些心虚,见他没责备她,扬起笑脸扑到他怀里,在他脸颊亲了一下,“明霁哥哥,你怎么这么贴心啊。”明瑶华靠在他怀里道:“这次是突然的事嘛,我已经和伍兴儿说了,暂时不接单子。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累到自己了。”楚明霁轻轻哼道:“你要做到才好。”
不仅仅是明瑶华关心他的身体,他也在乎明瑶华的身子,尤其去年明瑶华经历了一场大病,可把他吓得不轻,有时甚至会梦到明瑶华在那场大病中撒手人寰,独独留下他和光弟相依为命。
明瑶华不知他内心的恐惧,摸着他的胸口,故意笑道:“春宵苦短,明霁哥哥真的要把时间浪费在教训我上面吗?”她在他耳边吹气,楚明霁闻到一阵淡淡的桂花香气袭来,耳边一道轻柔的嗓音道:"你可以换个方式教训我呀。”
轰!楚明霁脸上一片火烧,身体却诚实地抱起她,两人贴在一起倒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