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怀孕、僧道
明甫光有经验,换了一身短打,和几个赵庄头找来的同龄玩伴一起在河里摸鱼。
黛玉在房中短暂休息过后,恢复了精力,那股对乡野生活的天然向往又冒了出来,便说要出门走走。
紫鹃找出一顶点缀绢花的浅碧色纱罗帷帽,笑道:“外面日头大,人也多,姑娘好歹将帽子戴上,不然肌肤被日头晒红了,晚上可就要难受了。”春纤则寻出一把油纸伞,又点了两个婆子,黛玉在几人簇拥之中出了门。院门口有赵思青婆娘安排的妇人守着,看到主家小姐出来了,慌道:“庄子上都是些粗人,恐有人对小姐不尊敬。小姐且容我去禀告了大爷大奶奶,再出门去。
黛玉略一思量,她若执意自行出门,未免让这个妇人难做,但她难得来一趟庄子,心都飘出去了,哪里还愿意等,她笑道:“既然这样,我和你一道去找哥哥嫂子,省得你来回跑。”
妇人连忙在前引路,她被赵思青婆娘挑来伺候,也是个活络的,一边说:“大爷大奶奶和小少爷都在附近的河边钓鱼玩耍,不远,走上几步路就到了。”一边说:“小姐心善,体恤我们这些下头做活的人,不然回头我可没法和庄头婆娘交代。”
黛玉日常出入林如海的书房看邸报,看到一些朝廷政策、民生疾苦,她头次接触普通农户,不免问了妇人一些诸如家中几口人,种了几亩地之类的事。小河确实很近,说话间就到了,河边种了一排柳树,明甫光和一群人在下游捞鱼,明瑶华和林明霁在树荫下悠闲垂钓,丫鬟小厮婆子都散在树荫下侯着。小河收窄处有一座小拱桥,拱桥往上走,是一个小山坡,山坡上种了好些竹子,苍翠挺直,枝叶摇动。
黛玉看得心痒手痒,恨不得立即将眼前之景画下来。只是已定好了要在庄子上逛逛,只好将眼前景色记下,回家之后再将其画下。
她先和去哥哥嫂子问好,笑道:“我说要在庄子四处走动,伺候的人说要问过哥哥嫂子才行。”
自家庄子,不至于有人敢大白天的做出什么坏事,不过黛玉身边的人还是少了,明瑶华当即点了七八个婆子丫鬟跟在她身后,笑着叮嘱道:“人多些安全,别撇开跟着你的人。走累了就回来歇着,庄子在这儿跑不了的,过几日咱们再来也使得。”
黛玉笑着答应了。庄头婆娘也是陪侍的一员,她不敢让黛玉去偏僻或是人多的地方,唯恐发生什么意外,就领着她去稻田和药圃看了看。八月末,稻田里一大片金黄的稻穗,有农户在挥汗收割谷物。药圃里种了些常见的菊花、薄荷、艾草等药材。那边明甫光自觉玩够了,放下湿漉漉的裤腿,穿上草鞋,提了一桶杂七杂八的鱼虾螺蚌蟹过来,另外的收获他给玩伴们分了。明甫光看了一眼林明霁身边的篓子,哈哈大笑:“空的,连条小鱼都没有。”
林明霁笑道:"你收获颇丰啊。”
“那是当然,都是我辛辛苦苦撒网捕的。"明甫光骄傲道。林明霁笑道:“这不就够了吗?我们几个人,有你捉到的这些鱼虾足够吃了。”
明甫光本意是笑话林明霁,谁知林明霁混不在意,他也就没别的话说了,转而说起第一次来庄子吃的烤鱼,“先腌,再烤,再炖,香香辣辣的,汤汁拌米饭我都能吃一大碗。”
明瑶华被说得有点馋了,催道:“你快把鱼送到厨房去,再说下去,什么时候才能吃到嘴里。”
明甫光还记得烤鱼的做法,拎着鱼桶去和厨房的人说了。做饭的两个妇人立即杀鱼腌制,架起炭火烘烤,香味飘散,明瑶华在河边坐不住了,频频扭头往宅子里望去。
林明霁笑道:“咱们也回去吧。"心都不在钓鱼上了,待在河边也是无趣。回了宅子,明瑶华想到烤鱼口味重,便吩咐道:“另外做一份肉丸汤,拿茶叶配了虾仁清炒,再来个素菜。”
一边派人去找黛玉回来。
七月流火,如今都快九月了,太阳不算晒,且宅子靠近水边,明瑶华不觉得热,和明甫光一起去厨房看着厨娘烤鱼。看着看着,突然打了个呵欠,莫名的困意涌上来,朗月轻声道:“奶奶,要不去房里歇一会儿吧,房间都是干净的。"<1明瑶华点点头,去厢房躺下。
林明霁只当她上午累着了,没在意,让清风和朗月仔细守着,就去大门外和路过的农户攀谈说话。
过了小半个时辰,午膳都要端上桌了,明瑶华还躺在床上沉睡,呼吸平稳,没有要醒来的意思,她平日午睡也就小歇两刻钟,时间到了就醒的。清风和朗月互看一眼,清风小声道:“再等等吧,再等一会儿,奶奶还不醒,我就去问大爷该怎么办。”
又过了一刻钟,春纤轻巧地迈步进来,清风示意她先别说话,轻轻走到落地罩边上,春纤低声道:“大爷让我来请大奶奶去用午膳。”清风发愁道:“也不知怎么了,大奶奶还在睡着,我也不知道是要叫醒大奶奶,还是让大奶奶自然醒来。”
春纤道:“几个主子都等着呢,要不,你先去回了大爷?”清风道:“也只能如此了。”
两人一起去摆饭的花厅,清风垂首道:“回大爷,奶奶还未醒来,睡得很沉,奴婢不敢叫醒奶奶。”
林明霁似乎想起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