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理想的继承人。但是这一切被操纵的磨砺,当章榕会决定站出来,提前接过公司的时候,就要结束了。
他未来有广阔的天地可以发挥能力,去施展拳脚和抱负,路青也是时候及时清场出去给他让道了。
至于路意浓。
进一步放纵章榕会沉沦于她,对谁都不好。章培明郑重地对路意浓说:“你跟榕会分开后,我会给你很大一笔补偿。”他的意思,就在这里了。
章榕会回来的时候,路意浓还是早前的那个姿势,侧卧在床的另一端。他心心事重重,捏着照片,靠在床头思索,没有发觉身旁的路意浓浑身都是冰凉的。
两个人在黑暗中一躺一坐,那一晚都没有作声,谁都没有睡。第二天一早,饭桌上,两个人面对面吃着早餐。章榕会给她添了杯热牛奶,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地问她,户口纸放哪了,他去拿上。
路意浓低着喝着粥,说出一句:“章榕会,我不去了。”“为什么?"章榕会玩笑问她,“新名字还没想好?”路意浓垂着眼眸:“你让我改姓,逼我姑姑走。哪怕做完这些,你的家人,也都不会对我满意的。”
“我姓路也好,还是改姓张王李赵,都没有用。”章榕会的笑落下来,坐那没动:“嗯,你又去找过路青了?”路意浓没有回答这一句话,许久说:“走了一个谌小姐,还会有下一个的。”
“我们。”
她放下手里的勺子,抬眼看他:“要不算了吧。”“不去就不去了吧。"章榕会仿佛没有听见这句。“那就不改名了,路意浓也好听。”
章榕会说:“那还是直接拿上户口本,我们去民政局。”“领证,虽然是匆忙了些,"他点头说,“回头去一趟桐南,当面给你妈妈道歉。”
路意浓目光复杂地看着他,然后缓缓摇头:“这是不可能的。”“你想怎么样呢?”
章榕会面无表情地压着满腹的火,说:“路青一句挑拨你就又变卦,那又是想怎么样?”
“我说了,"她重复一遍,“我说了,我们算了吧。”路意浓说出昨晚想了很久的话:“你是对我好,但是这份好,没有意义,也并不是我能承受的。”
“我姑姑要去香港,谢辰去了国外,陈橙从那件事以后没有再跟我说过一句话。”
她说:“你是给了我很多。但是我之前本拥有过的一些,也都已经被你录剥夺了。我恨过你的强势,现在也感谢你,带我走到今天。”“章榕会,我们可以两清了么?"路意浓问。“感谢?”
“两清?”
章榕会重复了这两个词语。
他嗤笑着摇头,说:“不行。那是不可能的,你哪都去不了,想都不要想。”
前一天。
黑色的轿车驶出了大门,章培明慢慢走到路青的身侧,同她一起看着楼下远去的路意浓。
然后又眺目远望不远处连绵的西鹊山。
他的手指抬起,捋着妻子的头发:“你章太太的位置是不会动摇的,何必跟小女孩置这么大的气?”
“你处理不了的事,交给我解决就是了。”“女人哭一哭,有什么不能成的,像兆家那次一样。不是么?"他装得像个谦谦君子,其实对一切都心知肚明。
重来一次,路青发觉自己还是那么愚蠢。
两次。近十年婚姻。
她都没有探到枕边人的下限在哪里。
她的眼睛通红的,笑得发抖:“你们这些人啊,都跟畜牲一样。”章培明的手从耳畔,慢慢下滑,搭上她的肩,非常平静地道:“你也早是我们的一部分了。”
“慎言,章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