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第53章
“一具成年男性尸体以悬吊脖颈左手托起,跪在笼子里的姿势封入水泥。这种极端方式带有一定仪式感。“周传喜眉头紧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从海星广场拉了尸体回来,带给侦破人员的并不是发现尸体的爽快,而是被这一场黏腻窒息的场景搅得头皮发麻。
也不分四队和二队的“爷孙之争”,两队人齐聚在四队办公室进行案情分析再分头破案。
陆野咬着圆珠笔,不悦地说:“我记得哪本书上写过,在部分神秘主义或者邪-教信仰中,左手被视为不洁之手',与西方′恶魔崇拜′有关联,是不是因为这个所以被切断左手无名指?”
吴忠国站在一旁叼着烟,点了点桌面说:“你要这样说,在国内有些地区左手与丧事关联,同样也能割下来。”
陆野说:“那归根结底还是宗教仪式,你看左手托起下跪,也有一种向某种力量臣服的姿态。也有可能在召唤什么。”肖敏等人被他说的汗毛乍起,他们二队有人说:“你们想那么多,也有可能是死前被逼认罪啊!”
顾岩峥没心思写申请书了,此时是凌晨两点半,黑板上挂着尸体全方位照片。他看了眼闷不吭声的沈珍珠,不知道她为何耳尖发红,不断揉着眼睛。可能是困了。
他起身泡了杯咖啡放在沈珍珠桌面上,自己也端起一杯站在一边抿上一口说:“二队这位同志说的也没错。除了宗教里忏悔、臣服、赎罪或者召唤等行为会导致这样的姿势外,还有黑_帮或者私刑惩罚会被公开摆出屈辱姿势以儆效尤。比方说,意大利黑手党、小日国极道会,都会用水泥封尸作为惩罚仪式,跪姿可能代表在处决前遭受过羞辱。”
吴忠国搓了搓脸,把烟别在耳朵上犹豫着说:“我有朋友曾经去东南亚旅游,听说他们′养小鬼'会使用水泥,代表封印住灵魂,阻止死者转世投胎。另外前段时间新闻上说墨西哥毒枭经常用′水泥处_决'的方式对待叛徒。…太晚了,脑子过于发散,大家听听知道就行了。”
田永锋一个头两个大,他没有顾队的咖啡只能找吴忠国要根香烟,吴忠国指着墙说:“瞧见没有,′禁止吸烟。”
田永锋看着洁白无瑕的墙面,开始怀疑自己的眼睛。赵奇奇把大家的话综合在一起,写在黑板上:邪-教仪式、黑_帮处决、个人复仇。
秦安从外面走进来,递给他们人手一份尸检报告:“男性,三十五到四十五岁之间,身高一米七四,尸蜡化保存明显,跪姿,左手上托有断指,断指被发现。死因是窒息性死亡,水泥浇筑时存活,肺部有水泥肿块。膝关节僵硬没有被暴力下跪固定,是死者自愿下跪。可以确定他杀。我正在尝试提取指纹,现在还没有结果。”
沈珍珠大眼睛通红,总算开口:“水泥型号可以检测出来吗?”秦安说:“水泥是普遍使用型号,发现的工地现场堆放数十吨,水泥溯源难度大,基本没有希望。”
他说完顿了顿瞅着沈珍珠:“你过来点。”沈珍珠把脸蛋凑过去,秦安来回看了看说:“你该不会要长针眼吧?”这句话引得大家都凑过来看。
大眼睛红通通,陆野憋了半天来了句:“凶残小白兔啊。”沈珍珠绝望了,她现在脑子里全是黄色废料,都不敢回忆投影里看到的场面,乞求着看着秦安说:"神医,请赐我神药!救救孩子吧!”秦安捡起桌子上的笔写了个眼药水名字:“一天两遍,一次两滴,消炎杀菌。”
沈珍珠小心揣到兜里:"谢谢神医。”
小插曲过后,话题重新回到死者身上。沈珍珠蹲在板凳上低头看着死者尸体照片,一个晃神儿,刚才的投影又在脑中浮现一一月光从破碎的窗户斜斜砍入,像是银色的刀落在男人裸-露的脊背上。他跪在水磨地板上,从两腿之间抬头,红色高跟鞋尖挑起他的下巴。男人服从女人指令紧闭双眼,被迫昂头的姿势让喉结在她脚尖滚动,像是要吞咽一枚生锈的刀片。
录音机里放着失真的王家卫电影对白,老旧房间里昏黄的灯泡在湿闷的空气中荡漾,投在男人身上蛛网般的光影。
《午夜情》的女声混着电流声,像是透明的丝袜围堵男人喘-息的通道。女人猩红的指尖玩弄着许家昌的头发,用粤语贴在耳畔说了句话。许家昌同样用粤语回答:“求你,我愿意接受考验。”“真听话。”
为了奖励男人接受游戏,香烟呼出最后一口白雾,女人起身放下裙摆,拥抱着许家昌的手臂宛如冰凉无骨的蛇,贴着赤身的男人随着音乐暖昧舞蹈。粗糙的镣铐使他手脚磨出血痕,但猎艳心切的许家昌对此趋之若鹜,像是饥-渴的亚当专心投入失乐园的原始诱惑里。他微微睁开一丝缝隙,偷看到女人暗红色旗袍盘扣松懈,锁骨下的肌肤若隐若现。
不知谁在上面留下迫切的红-痕,这让许家昌醋海翻滚,死死压抑住想要夺回的侵略性与掌控欲。
房间里满溢着性与暴力交织的黏腻气息,许家昌重新合上眼睛决心用男人的忍耐获得女人的芳心。这是一场绝无仅有的猎艳,光是前-戏已让他灵魂战栗。口中滋味在舞步下不断徘徊品尝,他沉浸在情感美学编织的网中,一遍又一遍地回答女人的呢喃:“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