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绝对的力量面前,脆弱得如同初冬的薄冰。
“杀!一个不留!”
蒲察阳晖冰冷的声音,如同地狱的判词,清晰地穿透了震天的马蹄声。
黑色的洪流无情地撞了上来。
不是战斗,是碾压,是收割。
沿关军的长矛被轻易折断,盾牌像纸片般破碎。
铁蹄踏过,骨肉成泥。
士兵们绝望的呐喊、濒死的惨叫,瞬间被淹没在金属的撞击声和战马的嘶鸣中。
熟悉的面孔被长矛洞穿,被弯刀劈开,被战马撞飞……
视野里只剩下喷溅的鲜血、断裂的肢体和敌人冰冷狰狞的面孔。
沿关军引以为傲的防线,连一息都没能坚持住,就被彻底撕碎、吞噬。
残存的士兵倒在冰冷的雪泥里,断矛刺穿身躯,剧痛让意识模糊。
他们最后的景象,是蒲察阳晖骑着巨大的黑色战兽,如同魔神般从残破的战场旁漠然掠过,甚至没有低头看一眼。
他身后的黑色铁流,正以无可阻挡之势,向着鹰愁峡,向着大燕更深的腹地,滚滚而去。
风雪似乎更大了,卷起地上的血沫和碎布,覆盖在那些残破的、逐渐冰冷的躯体上。
就在沿关军这支戍边精锐,被无声碾碎于鹰愁峡外的同时,蒲察阳晖的铁蹄没有丝毫迟滞。
他仅用腊月一月,便势如破竹地连克燕北数郡,兵锋所指,城寨披靡。
大燕的沦陷区被硬生生地、迅速地向外扩张。
最终山海郡也被攻破,蒲察阳晖将大燕北部失地与山海郡连成一片。
大金军队,就此在大周至关重要的关内之地,深深楔入了一颗致命的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