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阐闻言,也将目光放去。
很快,那天际的云光便已遁至灵山上空,却见光华一转,从中现出几人身形,有儒雅道者,有清瘗老者,有宫装妇人……
形貌不一,但皆可见法光湛湛,修为不俗。
其等联袂而至,望见二人身影,颇是有些意外之色。
有人低声说道:“目生面孔,莫非是那摩天派妖人的新援?”
那容貌清瘤的老者,虚着眼观察两人,却道:“我观此二人仪表堂堂、道气清正,却不类似左道修士。”
此时,那为首的儒雅道人眉目一动,却忽然间把云头降下,稽首问道:“可是飞凤道人当面?”“飞凤道人?”
几人有人相觑,有人却已反应过来,暗暗一惊:“飞凤道人,莫不是那玄都乔鸿鹄么?”
果然,便闻乔鸿鹄从容应道:“正是乔某。”
“果然如此!”
那儒雅道人惊喜道:“在下祁远舟,忝为华泉宗宗主。”
说罢,他又忙介绍道:“这几位皆是我华泉宗之栋梁,我等察觉此间动静,便忙赶来察看情况……”“啊!”
祁远舟似才反应过来一般,说道:“还未请教道友为何在此?”
“实不相瞒,此处本是我华泉宗的药园灵山,却被那摩天派的妖人所……”
乔鸿鹄无心听他多言,只淡淡道:“此间左道已尽伏诛,你们可将灵山收回去了。”
“什么?”
祁远舟闻言大喜,忙道:“道友此恩,我华泉宗何以为报……”
其余几人,亦七嘴八舌恭维起来:“道友大德!”
“玄都果然不愧是我道家正宗……”
乔鸿鹄只是摆了摆手,又道:“还有一事,正要说予你们知晓。”
“哦?”祁远舟作出聆听之状:“还请道友吩咐。”
乔鸿鹄道,“你可知晓,此间灵山之下有座矿脉,孕有“灵素真金…”
“灵素真金?”
祁远舟目光闪动片刻,才道:“原是此事,自然知晓。”
“实不相瞒,在下以为那摩天派的左道,设法夺我华泉宗的灵山,恐怕就是为此真金。”
“好在,今日得道友之助,终于除去妖人,夺回灵山……”
他说到此处,乔鸿鹄已微微眯起了眼。
不过,祁远舟浑然不觉,略一沉吟,便朝身旁宫装妇人说道:“乔道友之恩,我华泉宗无以为报,唯有奉上这灵素真金,聊表寸心。”
那宫装妇人闻言了然,立即便从袖中取出两个绣囊奉上。
应阐始终都未开口,对方倒也没有忽略,一并奉上谢礼。
只是应阐瞧着,却并没有接取之意。
乔鸿鹄也沉默片刻,才道:“原来如此,既然道友知晓此事,那倒好办得多了。”
“其实我要说的,是那左道妖人,不知道在何处掳掠来了数千生人,以为其等采矿……”
“因此,我是想委以道友安顿这些生人,若是道友不愿,我也只好禀报门中,请本宗出手安置他等……
“什么?”
祁远舟怔了一怔,旋即勃然怒道:“竟有此事,这些左道妖人……”
“道友放心,我华泉宗定然尽心尽力。”
说罢,他便朝旁人吩咐道:“还不快去察探情况?再把门人弟子皆唤过来,救出矿中生人,一一安置…其余几人如梦初醒,连忙飞往山中而去。
这时,祁远舟才回首道:“好在道友点醒,否则还不知道耽搁多少功夫,害了多少性命?”他将那两个绣囊取过:“这些灵素真金,还请道友一定收下,另外,等我将那生人安置妥当,再于门中设宴招待,烦请道友赏光。”
“哈……”
乔鸿鹄瞧了瞧那绣囊,说道:“道友一片心意,贫道也不好再推拒,不过,宴请便不必了。”他收下一个绣囊,又朝应阐说道:“应师弟,收下了吧。”
应阐沉默片刻,才从祁远舟接过绣囊,不咸不淡行了个礼。
祁远舟也不恼怒,还要再留二人。
但乔鸿鹄只一摆手,便道:“如此,贫道二人先行告辞。”
说罢,其把遁光驾起,顿时携着应阐冲天飞去。
不过片刻之间,华泉宗的药园灵山,已掩没在了后方重峦之后。
这时,应阐才忽然道:“师兄,这华泉宗恐怕有蹊跷吧。”
乔鸿鹄闻言,竟也不见意外,只是淡淡应道:“嗯。”
他望着浩瀚天宇,倏而叹了口气:“本来我便有些怀疑。”
“那矿中的形势,显然不是短时间的开采所致,那些数千人,也有不少能看出来,是久经炼狱的状况…“如此说来,华泉宗本来就以生人采矿?”
应阐虽已有了猜测,仍是不禁身躯一震:“我们所见的那般惨状,也不全是左道修士所为?”思及那祁远舟的虚伪言语,应阐更觉怒从心起。
“灵素真金性质特殊,真正采出之前,几乎与凡铁矿无异。”
乔鸿鹄淡淡道:“想要采得灵素真金,唯有大量、不断的开采,修行之人,谁人愿意亲自去做这等苦工?”
自然,不愿做这苦工,也不必如此行事,鸠工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