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凑近,指尖似乎染上某种热度,想将那颗小痣给抹去。江云萝脑海中登时发出强烈的警报声,鸡皮疙瘩都炸起来,毫不犹豫抬脚就踹,可却被光牢幻化的捆仙绳给牢牢绑缚住。而就在她战战兢兢担心可能要掉马的时候,那道凛冽强大,挺拔出尘的人影终于在关键时刻从天而降!
伴随着如霜的剑光和磅礴的灵力,瞬间,君不渡整个人被掀飞出去,束缚江云萝身上的绳索也都被齐齐斩断。
江云萝激动地大叫:“师兄!”
微生仪缓缓落下,姿态清冷,背影孤绝。雪色的衣袍翻飞,如墨的发丝扬过冰冷的眼梢,竟罕见地漫出一丝杀意。
跌在地上的君不渡大惊:“微生仪?你怎么会在这儿?我明明看着你把那茶喝了…”
微生仪:“所以,我才来晚一步。”
从容淡漠的眉眼,又慢慢转向身后气喘吁吁的人:“江云萝,你怎么样?”得救的江云萝松了口气,但眼神里的慌乱还未散去,如今逮到机会,可劲儿告状:“师兄,我没事,就是下巴有点痛……你不知道,他刚才对我做了什么,他竟然、竞然要把你给我点的痣给抹去!那可是你给我亲手点上的!他还说要排我带回灵山!师兄,他这分明是想挑起灵山跟天道宫的恩怨,你可不能放过他!几句话,竞然说出了小人得志的感觉,还把微生仪的袖子抓得紧紧的。明明是故意夸张,可此时她发丝凌乱,眼神迷糊,白皙的下巴还残留着被人用力捏过留下的指痕,唇角的位置甚至都被揉搓出了红印子。看上去像是被人蹂.躏过,好不可怜。
微生仪盯着留有指印的那一处,漆黑的眸色染上幽深的情绪。夜风吹来丝丝凉意,君不渡眼神流露不甘,可他心知自己这次失算,已经没有机会,便欲转身想跑。
只可惜,传送的法阵还未开启,便被快到几乎看不清残影的一剑重重戳穿了掌心。
“阿一一”
一声痛呼,君不渡冷汗淋漓地倒了地上,被钉穿的左手流出汩汩鲜血,明显经络被切断。
君不渡盯着自己手,大口喘息,甚至痛到说不出话。江云萝猛地呆住:不是,师兄下手这么狠的吗?难道她方才夸张太过了?
江云萝捂住嘴,有些不敢说话。
倒是君不渡,在短暂的痛呼之后,竟然还仰起涔涔的脸,含笑盯着他们。于是,江云萝心里的那点小小的担忧和自责立刻化成了灰。没错,她才不会同情这狗玩意儿!
微生仪居高临下地扫视:“若不是看在你师尊的面子上,我废掉的就是你的右手。”
君不渡惨淡一笑:“那我就多谢道君手下留情……”呵,手被捅穿了还这么开心,怎么不疼死他?江云萝站在后面咬牙,微生仪则继续问:“孟照渊到底为何派你来此?”君不渡笑得渗人:“无可奉告。”
微生仪眼帘压下:“既然无可奉告,另一只手你也别想要了。”话落,抬手,刺穿掌心的湛月猛地拔出来,冷冷对准了他的右手。可显然,作为修士,没有人会不在意自己持剑的右手。君不渡的瞳孔狠狠颤了两下,最终在剑尖即将刺入掌心的时候瞬间改口:“我说!”
江云萝看着这惊险刺激的一幕,缓缓吐了口气,对这厮的底线再次刷新。微生仪却始终波澜不惊,仿佛刚刚想废人双手的不是他一样:“说吧,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君不渡歪坐在那里,露出苦笑:“我本来就是奉师尊之命,师尊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微生仪手中剑光冷然:“我不想听废话。”君不渡吐息:“好吧,大概是两月之前,洛玉仙宗戚宗主被肖清浊所伤,这事你们知道吧?”
江云萝:“这我们当然知道,只是跟你们灵山有何关系?”君不渡忍着掌心心被刺穿的痛楚,说道:“戚行受伤,又恐乾坤册失守,便暗地里将此物放在了我们剑阁,由我们灵山代为保管。可那一日,师尊巡视剑阁时,却发现沉寂的乾坤册忽然发出亮光,翻开之后,发现原本记载你们天道宫祖物的那一页忽然一字全无,反而变成了一个人的名字。”听到此处的江云萝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却假装淡定:“名字?谁的名字?”
君不渡抬眸,直勾勾盯着她:“就是你,江云萝。”江云萝差点蹦起来:“你胡说!朔方师兄曾经说过,乾坤册乃阴阳造化之册,钟爱记录的也是夺天地之造化世间稀奇独有之物,怎么可能会有我的名字?君不渡幽暗的眼帘被松散的发丝遮挡:“是啊,我们也觉得奇怪,因为在你名字后面还写了两句话。”
“写了哪两句?”
“非人,非妖;不死,不灭。上一次出现这种情况,还是肖清浊异目出现的时候,而你,是第二个。”
什么玩意儿?江云萝听完,冷汗都出来了,感觉自己好像被什么奇怪的东西附体了,脚底都发凉。
微生仪显然也没想到会这样,他面色阴沉,却始终不乱:“所以,孟照渊便派你过来,一探究竟?”
君不渡:“没错,师尊命我将江姑娘带回去,看看她到底是谁。”微生仪:“可惜,她谁也不是,你也没有机会带走她。”“不错,是我低估了你。不过,即便我没有带回去,师尊还有戚宗主也会亲自过问,道君还是好生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