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的一幕幕,如同湍急的洪流在他眼前冲刷倒灌,让从不曾慌张溃散的人产生深深惊愕的骇然。
随后,他的面容布满淋漓痛色,向来坚毅冰冷的面容也有了崩塌之意。“江云要……
颤栗不稳的声音,江云萝却还有些蒙蒙的,以为他还没有清醒只是在催促,便想也不想就凑上来:“我在我在,师兄,还要再亲吗?”她摇摇晃晃地俯身,谁知还没有碰到那方紧抿的唇瓣,便被袭来的力道骤然推开,毫无防范的江云萝被推进水里,立马呛了好几口水。只是呛完就反应过来,等等,师兄这是恢复意识了?她心心中一喜,立刻爬起来,谁知却看到微生仪站在那里死死压抑,他唇齿咬破,双目充血,眼神似哀,似悔,似惊,似恨。短短的一瞬间,那张淡漠无情的脸上便闪过无数令人心惊复杂的神色。说是晴天霹雳,五内俱焚也不为过。
“师兄……"江云萝立刻走过去,她知道师兄从来端持冷肃,恪守清规,如今因为心魔暴露妖身,还对自己的师妹做出这等“卑劣”之事,定然一时难以接受。她本想宽慰解释,可谁知一句“师兄"刚说完,微生仪便再也承受不住生生吐了一口血。
冷白的衣襟尽被染红,而后他看向自己的手腕,一双赤目定了定,下一刻竞陡然抬手,欲自绝经脉!
江云萝见状,几乎是立刻扑过去:“师兄不可!师兄你听我说,你只是被心魔控制,没有对我做什么!还有啊,刚刚我是主动想帮你…她猛地扑过来,紧紧将人扑倒在地,并牢牢按住他的手,胸腔内剧烈跳动,差点心都要蹦出来。
一口气直接喊道:“师兄,你万不可生自毁之念!”微生仪紧闭眼眸,嘴唇一抖再抖,用随时会溃散的声音道:“情丝不除,心魔安灭?”
“可情丝已经长进了你的心脉,师兄难道想要自废修为,葬送性命吗?!师兄通晓经书道义,定然不会为区区情丝所困!”微生仪面色惨淡,复又睁眼,没有焦距地看向她:“可我是妖,你难道不害怕吗?”
看着眼前脆弱苍白的面容,江云萝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她强忍着要哭的语气:“我怕什么?师兄就是师兄,不管你是妖,是魔,还是什么鬼上身,你都是我们的大师兄!是我最最崇拜的人!也是师尊的得意弟子!天道宫可以没有菩披树,没有麒麟子,没有神物,但不能没有师兄你!所以师兄,你千万不要自伤自毁,你要是伤害自己,我就、我就……”
说到激动处,少女一时结舌。
而微生仪破碎的眼眸瞥过来:“你就怎样?”江云萝定了定,直接下了一剂猛药:“我就…我就把你当成炉鼎!”说完,空气一时静谧。
听完这话的微生仪明显被惊讶到,原本灰败的眼眸竟也多了几分生气,开口道:“你可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被逼急了口不择言的江云萝:”
咕咚一声,咽了口唾沫。
而微生仪说完之后,就这样仰着苍白的脸坐了起来,不着痕迹地拂开了她的手。
江云萝小心翼翼:“师兄,你不生气了吗?”“我为何要生气?“微生仪的面色如同纸一般,唇角还带着血迹,只有那么一口气吊着,漆黑的眼眸压下来,并不看她的脸。江云萝却一眨不眨地盯过去,仿佛担心他随时会碎掉,不肯将视线移开:“师兄,那你也不会再做伤害自己的事情了吧?”微生仪气息虚弱:“方才我不过一时急火攻心,失了方寸,你放心,我不会再做蠢事。”
说完,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僵硬抬眸,目光掠到她红肿不堪惨遭蹂.躏的唇角,轻声问道:“你怎么样,我方才…并不清醒,你…”眼见他终于提到了这事,江云萝赶紧一股脑儿道:“我没事的师兄,不过是亲嘴嘛,就当成是一种修行,我们仙门中人,连生死都看淡,怎么还会顾忌这个?而且,在我们那儿的有些地方,亲一亲也没什么,就是一种礼节而已,所以师兄,你不必有什么负担,更不要觉得我被占了便宜,师兄这样风光霁月湛然出尘的人物,别人想亲还亲不到……
此话一出,微生仪听不下去:“……江云萝。”江云萝赶紧见好就收,眉眼弯弯道:“我知道我知道,师兄你放心,我不会放在心上,而且我保证,绝对不会把这里的事说出去。”如此信誓旦旦说完,微生仪总算脸色好看了一些,只是听完这番话不久,又开始咳了起来。
大概是实在伤得太重,又饱受刺激,一时经脉逆流,脸色相当难看。江云萝立刻慌张:“师兄,你先别说话了!我扶你到外面休息!”微生仪深深闭眼,喉头耸动一时说不出话,就这么任由她将自己搀扶到外面,之后耳边嗡嗡作响,也听不到什么了。江云萝却是脚不沾地忙得团团转,先是把人扶稳坐好,接着用灵力将两人的衣衫烘干,看他身体冰凉一片又赶紧给他找了件厚实的毯子披上,最后跑到夕面烧了壶热水,给人煮茶喝。
茶水太烫,便用术法吹冷了喂到人嘴边,看着那方苍白的唇张开,勉强喝了几口,清澈的水渍沿着下巴淌下来,连成淋漓的水色,让人联想到先前唇齿交缠时黏.连的银丝。
瞬间,江云萝的心心抖了一下,赶紧掐了一把大腿保持清醒。她摆正心态,关怀备至地问:“师兄,你感觉怎么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