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斗皇家学院。
“楚伯爵,太子殿下到访!”侍从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楚星河的晨练。
楚星河缓缓收势,额头上的汗珠顺着棱角分明的脸颊滑落。
四十八级的魂力在经脉中流转,如同一条蓄势待发的蛟龙,显得气势非凡。
“太子殿下?”楚星河眉头微挑,随手抓起挂在梧桐枝上的外袍,“带路。”
学院正门前,一袭素白锦袍的雪清河负手而立。
在他身后,一名侍从恭敬地捧着雕花木盒,纹饰繁复的盒面上流转着淡淡的魂力波动。
“殿下亲临,有失远迎。”楚星河抱拳行礼,目光却如刀锋般扫过那个精致的礼盒。
那里面的东西,恐怕不简单。
雪清河转身,温和的笑意如同春风拂面:“楚伯爵不必多礼,你晋升伯爵,我特地来道贺一番。”他抬手示意,侍从立刻上前,小心翼翼地打开木盒。
一块通体莹白的玉石静静躺在丝绸衬垫上,表面流转着太阳纹路般的金色脉络。
“暖阳玉?”楚星河瞳孔微缩。
这可是能温养魂力的稀世珍宝,武魂殿的珍藏之一,千仞雪这是下血本了。
“小小礼物,不成敬意。”雪清河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楚伯爵一向修炼刻苦,此物或许能助你一臂之力。”
楚星河接过木盒,指尖触及玉面的瞬间,一股暖流顿时涌入经脉,原本因晨练而略显疲惫的魂力竟如沐春风般活跃起来。
“殿下厚赐,星河愧不敢当。”他微微颔首,心中却警铃大作。
这份礼太重了,重到不像是单纯的祝贺。
雪清河似乎看穿了他的疑虑,轻笑道:“你我之间,不必客套。后山清净,不如去静心·亭一叙?”两人沿着青石台阶缓步而上,侍从们默契地停在百步之外。
楚星河能感觉到雪清河看似随意的步伐中,隐藏着某种刻意的节奏。
雪清河在观察他,在评估他。
静心亭四周梧桐环绕,落叶沙沙作响,为这场谈话筑起一道天然的屏障。
雪清河执起青瓷茶壶,琥珀色的茶汤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楚伯爵少年得志,十四岁便达到四十八级,堪称天斗建国以来的第一天才。”雪清河将茶盏缓缓推至楚星河面前,“不知对如今天斗朝局有何见解?”
茶香氤氲间,楚星河抬眸直视对方:“殿下想听真话还是客套话?”
“自然是真话。”雪清河指尖轻叩石桌,节奏如同心跳。
楚星河端起茶盏,一饮而尽:“帝国表面强盛,实则暗流涌动。武魂殿步步紧逼,七宝琉璃宗态度暧昧,军中派系林立。如今帝国局势就像这杯茶,表面平静,底下暗潮汹涌。”
“好一个暗潮汹涌。”雪清河眼中闪过一丝异色,“那依你之见,当如何破局?”
“关键在于储君。”楚星河放下茶盏,声音低沉却字字清晰,“殿下仁德睿智,若能早日承继大统,必能震慑宵小。”
石桌上的落叶突然无风自动,雪清河的神色出现了刹那的波动:“楚伯爵此言,可是真心?”“殿下对我有知遇之恩。”楚星河目光如炬,魂力不自觉地涌动,“他日若需助力,星河愿效犬马之劳。”
梧桐叶的沙响淹没了余音。
雪清河凝视着眼前这个锋芒内敛的年轻人,忽然举盏相敬:“得卿如此,国之幸事。”
茶汤入喉,微苦回甘。
楚星河能感觉到对方的目光在自己脸上打量,仿佛要看穿他的灵魂。
他知道,真正的试探才刚刚开始。
“说起来。”雪清河放下茶杯,指尖在桌面轻叩两下,“若将来天斗帝国与武魂殿兵戎相见,你会畏惧吗?”
楚星河眼中精光乍现,周身魂力如烈焰般翻涌:“畏惧?”
他嘴角扬起一抹桀骜的弧度,“强敌当前,正是磨砺己身的最佳时机。说实话,我倒盼着能与武魂殿那些所谓的天骄一较高下,比如……”
他故意拖长声调,“那位号称武魂殿史上最年轻的教皇,比比东。”
听到比比东的名字,茶壶在雪清河手中微不可察地一颤,几滴茶水溅落在石桌上。
他不动声色地继续斟茶:“看来你对武魂殿颇为了解?”
“不过是生存之道罢了。”楚星河随意地靠在椅背上,“一个先天魂力仅有三级的废柴,若不把各方势力摸清楚,怕是早就尸骨无存了。”
雪清河突然笑了,那笑容中带着几分真实的愉悦:“你知道吗?有时候我真羡慕你这样的修炼狂人。不像我,整天被政务缠身,连冥想的时间都挤不出来。”
楚星河敏锐地捕捉到对方眼底转瞬即逝的落寞。那绝非雪清河应有的神情,而是千仞雪灵魂深处无法掩饰的疲惫。
他的思绪不由飘向原著中那个被命运肆意摆弄的千仞雪,生父是恶名昭著的千寻疾,生母则是痴恋玉小刚而不得的比比东。
她的一生,仿佛生来就是为了偿还上一代人犯下的罪孽。或许正是这份深入骨髓的孤独与创伤,最终竞让她重蹈母亲的覆辙,同样沦为情感的囚徒,不可救药地沉溺在对唐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