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也当了,事也做了,进士身份也有了,这怎么一脚,又给我踢学堂来了呢?”“日,不干了,真的不干了,这恩宠我真消受不起了,不干了,干不了,太无聊了,我去求求元参政,让他高低给我换个活儿吧。”
真干不了,他上辈子就不是学习的料,不然也不会去说相声了。
这辈子他其实也不是学习的料,不然也不会去考明经了。
这还是多亏他赶上了欧阳修改革科举之前,不然他连明经都考不上。
这馆阁里,其他人都相当于是清华北大的学霸,甚至都是各省的高考状元,他呢,也就是一普通二本的水平。
然后大家一块在研究某个课题。
学渣混在学霸圈的痛苦谁懂啊!
“啪!”
范祖禹又将竹尺敲在了他的脑袋上:“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你以为这是什么公务?容你想干就干,想走就走?”
说罢,语气却是又缓过了一点来了,道:“王介白,你的大名,咱们馆阁之内,都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老师对你,更是寄予了厚望,否则,也不会特意点名要你,带头做这破坏规矩的事情了。”“眼下馆阁正在全力的辅佐老师修著资治通鉴,那是一本开天辟地,划时代的史学著作,老师,和咱们,也必将要因此而流芳百世,名传千古啊。”
王小仙心中腹诽:【司马光倒确实是因为这资治通鉴而流芳百世了,可谁知道你们算哪根葱啊。】“老师又如何不知道,你王介白既然是明经出身,恐怕是无法静下心来,踏实学术的,你本是做事的经济之才,这一点,咱们这些人也都是认可你的。”
“可正是因为你读书少,不能真正去钻研经济,虽是人品端正,能力也出众,然而心中没有浩然正气,而且行事也不免激烈,不够沉稳,置身于官场,宛如锥处于囊中,虽然锋芒尽露,可你难道不知出头的椽子先烂的道理,不知道什么叫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的道理么?”
“老师说,你这样的人才,如果行差踏错,去结交了小人匪类,那是朝廷的损失,国家的损失啊,以史为鉴,可以知兴衰,让你学史,也是为了让你看真正的是非善恶。”
“老师让你先修史,正是为了让你磨练心性,也是为了将你往正路上引导,待你辅佐我修完唐纪,老师便会亲自带你去整理前朝,本朝的所有中书札子,他对你,也是寄予了厚望的啊。”
王小仙一听,立马就来了精神,道:“什么正道邪道,无外乎是说宦官专权之后会作恶么,要我说,多亏了唐末时宦官掌控了神策军,如若不然,早就有人要黄袍加身,唐朝早就要亡了。”
这话他曾经跟王安石说过,也是他心里的真实想法,哪知,范祖禹听了后却不为所动,甚至反而还笑了。
“你这是在嘲讽咱们开国太祖么?没关系,看来介白你对唐末五代,确实是颇有几分了解,不过在我看来,你还不够了解。”
王小仙心中突然涌现出一股不太好的预感。
“道原,你来。”
一个中年男人笑呵呵地过来。
“介白他似乎是对五代史部分颇有了解,刚才他的话,你听见了?既然如此,让他跟着你修五代纪吧,你来告诉他,宦官掌兵,和节度使掌兵的种种优劣,唐室因何而亡,我大宋因何而兴。”
王小仙瞳孔猛得一阵收缩,立马就认怂道:“不,不要啊,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对,你们对行了吧,我不要修五代纪啊,我不要跟着他混啊!”
王小仙现在正想抽自己俩大嘴巴子。
这史馆之内的都是什么人?你讲道理,干嘛要引用历史呢?就你那半吊子的历史知识,在这里装什么B,这不是正好撞人家枪口上了么?
“你说得确实也有一定的道理,然而还是太浅了,你若要与我辩论,咱们不妨好好地将唐纪和五代纪从头到尾的修完,到那时候,你若是还要坚持你的观点,我们倒是不妨好好地辩论一番。”
“不用了,谢谢,我已经后悔了,咱们还是修唐纪吧。”
“道原,这孩子是个好苗子,官家和老师,乃至于东西两府相公,都对其赞誉有加,必是我大宋未来相公,只是他心性不定,做事也浮躁,误交小人,也是因为学识差了一些,辛苦你来带一带他,对其好生监督,切莫让他再这般惫懒了。”
王小仙:….….
这个字道原的家伙叫刘恕,都是同事么,所以王小仙对他也是熟悉的,据他自己所说,他和王安石还是关系极好的朋友。
据说此人自小聪慧,有过目不忘之能,从而被晏殊看重,却不是和他一样进馆阁进修的储备干部,而是真的来修史的史学家,人送绰号大宋史痴。
曾在短短三天的时间内手抄《唐实录》,三百年史料啊,还曾经干过自江西徒步至亳州拓《高氏世史》残碑的事,切实地证伪了五代史中二百二十处矛盾之处,是被司马光点名要来给自己做助手修资治通鉴的。据说这人曾为了考据契丹风俗真的只身跑到了契丹那边问契丹人问题,差点被当做间谍给扣下回不来。历史上,去洛阳查看旧档史料差点把自己腿给冻瘸,在王小仙看来完全就是史疯子。
基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