③个吻(3 / 3)

不好意思啊岑律师,我外婆昨晚陪夜太累了,我就让她回去休息了,现在我弟刚动完手术腿脚还不方便,离不开人,否则我就去律所找您了。”

闵雪婷撕开果篮上的塑封,拧下两颗香蕉,一颗递给闵志远,一颗递给岑礼。岑礼说自己刚吃完饭,没接,闵雪婷又问她喝不喝水,从一旁的牛奶箱里拿了包牛奶给她。

不止十分钟,最少最少二十分钟过去了,檀砚书那边毫无动静。

岑礼不去管了,问起闵雪婷起诉的事儿。她猜测和她弟弟闵志远有关。

果不其然,闵雪婷开口,直截了当地说:“我想起诉我爸,请求剥夺他对我弟的监护权,岑律师,这样的案子您可以代理吗?”

闵雪婷和弟弟闵志远六年前丧母,父亲闵勇健独自承担一双儿女的抚养责任,三年前闵勇健恋爱半年准备再婚,临门一脚惨遭女方抛去,此后他经常酗酒,开始对闵志远的家暴。

闵雪婷高中开始住校,升入大学以后回家的次数更少,殊不知年仅八岁的弟弟一直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直到闵志远这次骨折入院,她才得知情况。

看着弟弟浑身上下的大小淤青几十处,闵雪婷心疼不已。她自责于平日里对弟弟的关心太少,又恨闵志远过分懂事从不向她诉苦,那天打印报告的时候遇见岑礼,她就想咨询这事了,可外婆劝她说都是一家人,只要闵勇健以后不再打孩子,她们应该再给他一次机会。

但就在今天上午,原本是闵勇健来接外婆的班照顾闵志远,可他竟然将抽屉里舅舅给的五百块营养费拿走打麻将去了,还将阻拦他拿钱的闵志远胳膊再次打得青紫。完全没有顾及他还是一个病人,他前天才刚动的手术。

闵雪婷忍无可忍,终于下定决定找岑礼打这个官司。

岑礼听完闵雪婷的陈述,心里五味杂陈。第一反应是拉过闵志远藏在被子里的那只胳膊查看伤势,然后是他的腿,衣领下的脖子,几乎全身上下没一块儿好的地方。

人渣!岑礼想破口大骂,眼眶一下就湿润了。

孕妇就是容易掉眼泪,她吸了吸鼻子,转身去了走廊。

闵雪婷跟出来,轻轻拉了拉岑礼的手,“岑律师,我今年已经十九岁了,我是不是可以主张我弟的抚养权?我每学期都有奖学金,我还可以勤工俭学,我能养他!”

岑礼望着她,又远远地透过窗户看向病床上的闵志远,小男孩儿伸长脖子也在看她们,目光是那么纯净,一点杂质也无。

闵雪婷说他今年才八岁,才八岁啊……

想到这里,她没办法不落泪。

她也是差不多的年纪失去母亲。但她比他们姐弟要幸运,因为她有个好父亲,后来还有一个不错的继母和哥哥。

可是共情归共情,身为律师,她必须要告诉闵雪婷:“这个官司我不能接。”

“为什么?”女孩儿不理解,明明她已经被打动了。

“你年纪太小了,又还在上大学,没有稳定的工作和经济来源,法院不可能支持你的诉求。”岑礼实事求是。

法官不听故事,他们只看那些无情的法条,同情并不会成为他们支持原告诉求的理由。

闵雪婷没想到岑礼如此直接,一颗心被捧起又被摔落,难免失望。

“那我弟怎么办?就这样等着被我爸打死嘛?”

岑礼偏过头去,强忍着眼泪,不忍与她对视。

手机铃声这时候响起,犹如恩赦。

她接起电话,听到檀砚书急促的呼吸声。

他问她在哪儿。

岑礼抬头看了眼病房号,报给他。

檀砚书来不及思索,“你在那儿别动,等我两分钟。”

说两分钟就绝不让她等到三分钟,第两分三十七秒的时候,岑礼在走廊尽头看到檀砚书。

男人个子高,岑礼一双眼睛只看到朝她跑来的一双大长腿,两步就到跟前。

岑礼屏住呼吸,张了张嘴,刚想解释,就见他从身后拿出一束鲜花,单膝跪了下去。

“你……”岑礼被他这一跪吓了一跳,伸手又缩回,不确定他这花是不是给她准备的。

她刚才和檀砚书开玩笑说要做人流,如果他信了,来探望,送红玫瑰是不是有点不太合适?

难道韩国时兴探病送人红玫瑰?

岑礼脑子还没转过弯来,檀砚书已经将花塞进她手里,而后从自己的手上摘下了那枚他常戴的素戒,抬头望向她。

他不像是开玩笑,眼睛里满是真诚和坚定。

“岑礼,你愿意嫁给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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