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挽着周氏向前院走去。
周氏已是花甲之年,体力虽比不上年轻人,身子却比同龄人硬朗些。
这会儿老太太一手拄着手杖,一手撑着崔若琦,步伐强劲,脚下似生了风,快步向前迈进,不一会儿,崔若琦的额上已布了一层细汗,她舒了几口气,看来祖母是对谢幽喜欢得紧呢。
她们穿过抄手游廊,又走了些路,便来到了前院。
周氏停下了脚步,眯着眼向谢幽望去。
谢幽此时正立于院中同三伯父交谈,三伯父性子冷清,素日就爱钻研些古籍,显少有人能入得了他的眼。
但此刻三伯父抚鬚大笑,眼角也漾出了细纹,可见他对谢幽才学的赞赏。
谢幽自幼饱读诗书,满腹经纶,吟诗作对样样精通,前世在殿试作的策还被圣人大肆称赞,从此名满京都。
崔继业一扭头便看到了周氏,他眉宇舒展了不少,立马上前扶住周氏,“母亲,您的药可是吃完了?”
周氏拿起帕子咳了几声,随后笑道:“吃完了,那乌汤太苦了,多亏了杳杳送的糕点。”
“是孙女应该做的。”
崔继业看了崔若琦一眼,她笑着点头,崔继业知道母亲这是接纳四郎了,便向周氏介绍着,“母亲,这就是四郎,刚从江南坐船过来。”
谢幽上前一步,对周氏行礼,“孙儿拜见外祖母。”
老太太方才还在拿乔,这会儿看到谢幽,立马甩开崔继业的手,上前扶起谢幽,眼角还带着些许濡湿,声音也有些沙哑,“四郎,快起来,叫外祖母看看。”
谢幽微微起身,任凭周氏摩挲着他的脸。
“像,这双眼睛长得真像芸娘啊!”
周氏使的劲大了些,谢幽胜雪的脖颈已经有些泛红了。
谢幽不喜旁人同他挨得太近了,崔若琦到底是常年跟在他屁股后面,一眼便看出了他在微微向后挪动身子。
崔若琦看到这场面,嘴角不由得噙起几抹笑意,想不到素来神通广大的谢幽,也会有一筹莫展的时候。
“祖母,您的力气太大了,都把四表哥的脖子勒红了。”崔容到底是小孩子,此话一出,众人笑作一团。
周氏这才放开谢幽。
谢幽拿出给周氏准备的礼物,是一个药枕。
“母亲常说外祖母夜里睡不好,孙儿特意在江南给外祖母寻了一个药枕,希望您夜里可以睡得舒坦些。”
周氏低头抹了一把泪,连连点头,“四郎有心了!”
随后周氏抬头,望向天,口中呢喃道:“芸娘啊,你的心意阿娘知道了,你在那边一定要好好的。”
乌金不断向西移,算算时辰,快开饭了。
周氏让各房的人都回去准备一番,马上就要用膳了。
她刚抬起脚,正准备回自己的屋子,便听到崔继业叫她,“杳杳,你的屋子同四郎挨得近,你带四郎去他的屋子。”
崔若琦眉头微蹙,真是造孽,说来谢幽的屋子是她亲自选的,刚好宁芳阁旁边有几间屋子空着,听说他要来,她便让人收拾出来了,待谢幽来了,就让他住在那里。
现今她也不好拒绝,只能硬着头皮应下。
她抬手,对谢幽抬手道:“还请表哥跟我来。”
“有劳了!”
这一次,她不想再同谢幽有过多的纠缠,说完她捏着帕子就往前走,好似身后跟着狼豺虎豹,银月和青瞳紧赶忙赶才跟上崔若琦。
谢幽的步子也加快了些,但他行得平稳,身姿还是稳健似松,连良和平蓝手上拿着东西,这会儿身子已经开始向两侧摇摆了。
不过半刻钟,他们就到宁芳阁了。
旁边挨着的就是谢幽的屋子,上面还挂着一块空白的牌匾,当时她拦着没让人题字,说是等谢幽来了问问他的想法。
她说道:“四表哥,这处就是你的屋子。”
连良和平蓝正欲上前开门,把手中的东西放进屋里。
崔若琦似是想到什么,嘴巴下意识地张了张,“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