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此景,当场晕厥,自此害了一场大病,饭食不进,太医用老参吊了数月,圣人身子才开始好转。
这就是大晋的“章仁”案,此事后有人说太子做了亏心事,无颜面见圣人,畏罪自杀,有人说太子被奸佞构陷……
众说纷纭,事到如今,此案依旧谜团重重。
她回笼思绪,又把丝幔盖了上去。
崔家先前是卖糯米糕的摊贩,祖父为人实诚,嘴也笨,卖东西也不会讲价 ,任凭客人压价,虽做着生意,一年下来也没赚多少银子。
眼看着铺子就要开不下去了,数月后祖父在海边打鱼捞了几颗蚌壳,取了不少珍珠。
之后崔家转变路子,开始贩卖珍珠,总算赚了些银子,一年后城中发蝗灾,祖父散财救人,章仁太子感念祖父仁心,当众提笔写下“珍宝阁”三字挂于门前。
有了章仁太子的牌匾,城中百姓皆来珍宝阁买珠,一下子增加了不少客流,自此崔家生意蒸蒸日上。
屋内有些闷,崔若琦推门而出,现今她会做糕点,要是把药材掺到点心中,既能果腹,又能治病,如此也算是重操旧业。
只是蓦然转变生意,阿爹阿娘可能会考虑她的想法,祖母、二伯父、三伯父也不知怎么想。
此事,阻力太大了,还得从长计议。
她瞥了一眼漏壶,已近巳时,她还得回去给祖母做糕点呢。
给李妈妈说好后,她便带着银月回府了。
回府后还是昨日的流程,采花、蒸糕……
点心做好装盘后,她便给周氏送去了。
*
连良今日来给谢幽换药嘴上又浮了一层油,肚子也圆润了不少。
他看到谢幽桌上的吃食也没昨日那般馋了,晨起府中的婆子给他和平蓝送了吃食,今日的饭食可比昨日的丰盛多了,都快比得上昨日公子的饭食了。
晨起进屋时他随意往桌上瞥去,桌面很是稀疏,只有几碗粥,难不成公子已经把东西吃了?
不对不对,公子不是嘴馋的人,应是公子特意交代婆子每日少送些饭食过来。
其实谢幽正有此意,只不过他还未开口,饭食便已减少了,如此也好。
药膏涂抹完后谢幽边拢衣边问道:“药可是送到了。”
连良摸了摸脑袋,垂下眸子,“公子,今日我去宁芳阁时底下的人说表姑娘天没亮便出府了,现在还没回来呢,等表姑娘回来了我便去送。”
谢幽刚系好盘扣,赵嬷嬷便来了。
“四公子,老夫人唤您去慈宁堂,说是有要事相商。”
谢幽起身,道:“劳烦嬷嬷了,待我换件衣裳便去。”
“那婆子我便在外面等公子。”
赵嬷嬷出去后,谢幽从衣架上抽出一件月白长袍。
连良正在给他更衣,“公子,到底是何要事?”
谢幽眸色深沉,良久才道:“我也不知。”
换好新衣后,他便跟着赵嬷嬷前往慈宁堂。
今日日头正盛,没走几步,他的额上便密密麻麻的汗珠。
他的脚刚踏进门槛,阵阵笑语声在耳旁萦绕。
他迈步的脚一顿,这声音,有些耳熟,应是那姑娘的。他眉头微皱,继续向前。
一进门,一抹鹅黄色身影格外显眼,果然是那姑娘。
庭院深深、碧阴四罩,只见那姑娘立于周氏身后,正替周氏按头。
昨夜的场景忽现,瞧着那姑娘娴熟的手法,应是他多虑了,他的头疾许是偶然好转了,正好被那姑娘碰上了。
崔若琦瞥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她的手一顿,眉头微蹙,他怎么来了?
赵嬷嬷笑着说道:“老夫人,人我给您带来了。”
谢幽躬身,对着周氏拱手道:“孙儿见过外祖母。”
她刚来没一会儿,祖母便让赵嬷嬷去请个人,原来请的人竟是谢幽。只是祖母这个时候让他来,究竟有何要事?
周氏笑着招呼谢幽,“四郎来了,快坐,快坐!”
“杳杳,你也坐!”周氏拉着崔若琦的手道。
赵嬷嬷把身旁的圆凳推到他面前,“四公子,您快坐。”
她见状也给谢幽行了个礼,“杳杳见过四表哥。”
谢幽回礼,“六表妹!”
他刚坐下便瞥到小几上放置的食盒,食盒上刻着几朵栩栩如生的梅花,崔府在饮食方面很是讲究,一种纹路代表一类吃食,这种纹路今日他是第二次见,前几日那姑娘给他送糕点时用的便是这种食盒。
只是,不知今日这糕点是甜口的,还是咸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