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至少还肯给你犯贱的机会,有人倒是想犯贱,你见她理了吗?”
江宇愣了下,被他一言惊醒梦中人,决心才下定还没超过三秒钟就已经后悔得肠子都要青了:“我去!那我刚才删的时候你怎么不阻止我?”陈淮安“唔"一声:“手长在你身上,我怎么阻止你。”江宇知道他这是嫌他坏了他的好事儿,他阴恻恻道:“我还以为你一直住市区那边,你等着吧,回头我就去和许叔通风报信,要是许叔知道你和呦呦已经住在了同一个屋檐下,他肯定会拿着菜刀来剁了你。”陈淮安挑眉:“也不是不行,要是受了伤住了院最适合装可怜,到时候不仅能招到岚姨的心心疼,没准儿还会让许叔的心软上几分,我女朋友也能把注意力从她嘉月姐身上转回到我这儿,一举三得,你最好现在就去通风报信。”江宇刚想骂他不要脸,当着他的面一口一个女朋友,难道全世界只有他有女朋友,他还没开口,又从他的话里慢慢咀嚼出什么,苦肉计这招他在林嘉月面前倒是还从来没有用过。
他想笑,又忍住,拿手指点他:“你简直是太阴险了,呦呦妹妹那么单纯的性子,落到你这种老狐狸手里,岂不是要被你给玩儿死。”陈淮安心说谁玩谁还真不一定,他手段再多,她搂着他的脖子晃两下,他也就没了招儿,更别提她还会时不时地红个眼眶掉两滴眼泪,到最后被玩儿死的没准是他。
只不过这些话和江宇说不着,陈淮安只嗤他一声:“是你当狗都不会当。”江宇想反驳又没法儿反驳,论无师自通这块儿他确实比不上这位爷,明明当初是他先踏上的爱情这条船,现在反而是他陈老大先尝到了爱情的甜,所以有些事他不服也不行。
许鹿呦白天干了一天活儿,晚上又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追车,一坐下来就不太想动,嘉月姐在洗澡,她窝在懒人沙发上昏昏入睡,手机响起震动,她连眼睛都没睁就随手按了接通,他现在应该已经到市区了。她“喂”一声,嗓音有些犯懒,像是在晒着太阳打盹儿的小乳猫。陈淮安低声笑:“困了?”
许鹿呦又“嗯"一声,连话都不想说,可又想听听他的声音。陈淮安道:“要是你们两个人一张床睡不好,你就去我那屋睡。”许鹿呦懒懒回:"不要。”
她拒绝得太干脆,陈淮安少不得要问一句:“为什么不要?”当然是她想要和嘉月姐睡一张床,更重要的是……她要是到了他那屋,怕是更睡不好。
第一个原因不能和他说,不然他又要吃嘉月姐的醋,她之前都觉得他不会是一个爱吃醋的人。
可近些天,她不过是提嘉月姐的次数多了些,他就说她现在心里只有她嘉月姐了,光听他说话的语气都能听出些酸,她说他在吃醋,他还不承认,不承认就不承认吧,反正她已经从他泛红的耳朵得到了答案,她其实觉得他红着耳朵说反话的样子还挺可爱的,只不过现在隔着电话也看不到,就不逗他了。第二个原因也不能和他说,她总不能说她怕枕着他的枕头睡觉会做出什么香艳的梦来吧。
她只道:“我怕把你屋里的东西弄乱。”
陈淮安回:“我屋里随便你翻,"他停了下,又道:“就是床头柜你先别动。许鹿呦睁开了眼,来了些精神:“床头柜里有什么东西是我不能-”她说到一半,想到什么,又立马收住话,脸上莫名起了些热。陈淮安敏锐地察觉到什么:“许鹿呦,你想到了什么?”许鹿呦咬一下唇,声音有些含糊:“我能想到什么,我什么也没想到。”陈淮安道:“不是你想的那个东西。”
许鹿呦一听他的话,脸更红,嘟囔回:“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想了什么。”
“你可以去看。”
“我不去看,你开始不让我看,现在又让我去看,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陈淮安笑:“我没你想的那么坏。”
浴室里的水流声停下,许鹿呦起身往客厅走,声音压低了些:“是我把你想的坏吗?是你骨子里都是坏的。”
陈淮安笑声变得愉悦,并不否认她对他的这个认知,许鹿呦想到他某些使坏的场景,呼吸有些轻微的变动,陈淮安似与她想到了一处,电话里安静下来,两人的呼吸交错在一起,谁都没有再说话。许鹿呦经过他房间门口,又停住脚,推开房门,走进去,停在床头柜前,手指轻碰到黄铜把手,犹豫几秒,直接将床头柜拉开,视线慢慢定住。和她想的不同,里面只有一封信,信的封皮是他的字。【To十八岁的许鹿呦】
陈淮安像是能在电话那头看到她的一举一动,他低声问:“看到了?”许鹿呦拿起信,回他:“看到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