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腿这是怎么了?”
江宇回:“奶奶,我没事儿,以前被人打留下的后遗症,一到阴天就容易疼,我待会儿吃点儿药就没事儿了,我先去接呦呦的老师同学了,他们的车到了。”
老太太一听这话又惊了下,刚想多问两句,还没开口,就被天上那火辣辣的太阳给晃了下眼。
今天这天儿也不阴啊,不阴天都能疼成这样,那得是受了多严重的伤。老太太更心疼了,转头看林嘉月和温可可,压着声音问:“这是哪个缺德带冒烟的把我们小宇给打成了这样,就算是有多大仇,也不能下这样的死手啊,这腿瘸成这样,脸就算长得再俊儿,以后找媳妇儿都怕是不好找。”温可可轻咳一声,总不能跟老太太说那个缺德带冒烟的人是她小舅舅,她听到江宇说的那句许鹿呦老师同学的车到了,就已经坐不住,她开三四个小时的车过来参加这婚礼,可不是为了见证他陈淮安人生的圆满时刻。她心不在焉地回了老太太两句,起身往外走。林嘉月压根儿就没听到两个人在说什么,她看着走远的那个一瘸一拐的背影,眼神怔忪,旁边的傻狗蹭着她的手背在低低地“嗷呜"着,林嘉月回过神,拍了拍它的头,轻声道:“去吧。”
傻狗得到命令,从台阶上一跃而下,去追自己的爹了。江宇被陈淮安交待了一个重要的任务,负责接待呦呦从北京过来的老师同学和朋友,他烦心心事儿再多,也不能把这件事给搞砸了,不然陈老大真能抽他的筋扒他的皮。
镇上这几年大力发展旅游业,宾馆民宿农家乐都有,而且环境条件都很好,陈淮安提前一年将镇上大大小小住宿的地方全都订了下来,来的人再多也不愁安排不开。
不过有人偏以别的地方睡不惯为由,非要赖在许家,沈雅岚和许建设还有黎凤君为了让他们年轻人玩得开心,就把房子全都腾了出来,他们到自家酒楼里睡。
沈雅岚临走之前把许鹿呦和何以柠早早地轰上了床,让她们赶紧睡觉。一是避免许鹿呦和陈淮安私下再偷偷见面,他们这儿的习俗,新郎新娘婚礼前一晚是一定不能碰面的,而且许鹿呦第二天要凌晨起来就开始化妆,明天从早到晚要折腾一天,要是再睡不好,身体哪儿受得住,所以必须得保证充足的睡眠。
许鹿呦早早地上了床也睡不着,跟何以柠躺在被窝里说悄悄话。何以柠今年年初回的国,工作尤其不容易找,不上不下将就下来的她又不甘心,几经折腾最终定了成都的一所高校,何以柠对各方面还算满意,她尤其喜欢成都这座城市,觉得适合养老,但陆昊的公司开在北京,而且这两年已经小有成色。
虽然两人前几年一直是异地的状态,现在何以柠终于回了国,陆昊不打算再异地,他要把公司迁到成都去。
何以柠不同意,他公司现在在北京发展得很好,万一迁到成都,事情不如预想得顺利,她不管是对他,还是对跟着他走的员工,都负不起这个责,他们这两天因为这件事一直在吵架。
许鹿呦不掺和他们两个吵架的事情,反正每次陆昊总能把人哄好,她看着何以柠偏开的衣领下露出的红痕,抿嘴笑:“吵架吵得再凶,该做的事情倒是一样没少做。”
何以柠意识到她在说什么,脸一红,翻身压到许鹿呦身上挠她的痒,两个人在被窝里打闹成一团,笑声传到楼下的院子里。陈淮安抬眼看向楼上的窗户,眉眼温柔。
江宇心里泛酸,开始轰人:“你不赶紧去睡觉老在这儿待着干什么,你在这儿待着也没用,岚姨今天走之前可是嘱咐了我三次,今晚不准你踏上二楼的台阶一步。”
陈淮安收回视线:“不是说还有呦呦的两个同学没到。”江宇回:“这你就不用管了,我已经跟人联系上了,半个小时前已经过了收费站,差不多也该到了,我肯定把人给你安排妥当,不会出什么差错,你还不放心我。”
他话音刚落,一辆车就停在了大门敞开的院门前。秦野一下车,疏松了疏松筋骨,看着远处月光下朦朦胧胧的山色,忍不住感叹道:“这地儿可真好,连空气跟咱那儿都不一样,有一股青草花香味儿。宁时安从副驾下来,环顾了一下周围,他这几年一直待在香港,忙碌繁重的日常,又窄又小的格子间,都快让他忘了这种惬意又舒服的田园生活是什么滋味儿。
陈淮安和江宇走出来迎人,江宇和秦野有过几面之缘,不算陌生,秦野看到陈淮安,总觉得他有些眼熟,盯着他瞅了半天,一拍脑门想了起来,这不是当初那开大奔的网约车司机,怎么现在又变成新郎官儿了。在屋子里挺尸的温可可一听到外面说话的声音,从床上一骨碌给爬了起来,拽起桌子上一个死沉的大包就往外走,将楼梯踩得震天响,她等这一天不知道等了多久了。
宁时安看着从屋里大步流星走出来的人,微微怔住。温可可远远地见到宁时安,心里暗骂,他祖宗个狗屎腿的,他现在也快三十了吧,为什么身上还能有一股子干干净净少年气,她这几年挖地三尺哪儿都找不到他,难道是跑深山老林去修炼当妖精去了。但她手上一点儿都没犹豫,将包里那满满当当的钱全都砸到了宁时安身上:“宁时安!你给我搞搞清楚,当初是我睡你不是你睡我,你把这五十万给我转回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