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份(2 / 4)

掌却收得更紧,他换了种问法:“朕本已设法替你周全,不想皇后还是发难于你,定是有刁奴嚼舌,妖言惑上之故。要不要朕替你把人置了,帮你出口恶气?”

青簪瞬时想到了浮翠。早知如此,她未必要用浮翠来成事,暗使谣言沸传也好,直接穿着御前的衣裳晃荡几圈,让皇后的人注意到她也好。今日的做法,确实是她太心急了些,因为知道玩具在将要到手之时被人毁坏,才最令人心疼。她急着想要利用皇帝的这份心疼,让皇后遭到自己恶行的反噬。

非但如此,等皇后缓过这一阵,她还会告诉她,她和陛下的初遇,正当拜谢那日宵禁时,皇后让人将她关之门外的恩举。皇后可曾想得到,正是她的千般提防,将她一点点向帝王推近?命运造化,从不由人。

只是,陛下难道连浮翠都已查到了么?

青簪自问与浮翠也不过萍水逢会的几面,只不过宫人之间的情义来得的确轻易,因为彼此都身无所有,无处可图,又都体会过与对方一样的艰碍处境,所以彼此帮扶,反而放心。

她敛眸稳住心神。依依抬眼再度看向帝王,防着他故意诈她:“嚼舌几句而已,倘若奴婢说宫中欺过奴婢的人不计其数,陛下就要把所有人都处置了吗?萧放稍忖,也淡笑:“未尝不可。”

他眉眼淡漠一如常日,好似这只是最寻常不过的一句话。青簪亦没有试图从他眼中找到真实的情绪,只是伸出温凉腻白的笋指,柔点在了皇帝襟前,偏着头道:“最擅欺负奴婢的不正是陛下么……陛下若不让奴婢回凤藻宫去,也不会有今日之事。”

“还学会倒打一耙了。”

萧放松开她另一只手的手腕,改为与那只手十指交扣,将之强横地扣在床上。耐性看人:“原本想等到母后寿辰之日再替你讨个恩典,就不必从御女做起了。”

青簪与他对望,顿时明白过来,皇帝这么说,是想让她懊悔。懊悔她没有乖乖等他安排,反而让所有人都知道了凤藻宫有个爬了龙榻的婢女,急功冒进,因小失大。

但她并不觉得懊悔,御女、选侍、才人美人又有什么不同,若仅是位份,这些何足与皇后抗衡?

体面一点爬,不也还是爬了御榻吗?

她要的,从不只是如此而已。

青簪轻轻倚倒下去,把头枕靠在皇帝的腿上,如瀑的乌发铺流开去。她侧起孤艳而清绝的半边脸颊,仰看着人道:“已经伤了一回身了,陛下还想奴婢再伤一回心。”

婉伸郎膝上,何处不可怜。

她又释作一笑:“但其实没关系,奴婢是什么样的人,自己很清楚,但有所得,皆为恩赐。所以,不会贪求。”

她不是以退为进,她是当真没有太多空闲的心神在一级两级的位份上汲汲白

事实上,最开始萧放的确没打算把她放到太招眼招恨的位置上,但早在他下旨晋郑氏为惠妃时,他就改了主意。

这宫中女子无外乎两种人,有用的人和能取悦他的人。有用的人自要尽其用。惠妃知道自己的位份是怎么来的,但若有点心,就对人自会多几分照顾。

可他又实在不想如此轻易就如了这小女子的意。用自己的安危来设计人这种事,他不想见第二次。

想要给人点惩罚教训,偏也无处落手。这般处处负伤,脆弱、易碎,太限制他施为的手脚。

而今就只能缓沉着声息,拨弄着人软垂垂的发梢,看住那双潋滟的瞳眸,问:“确定,不想出宫了?”

那日她悲烈地求他,意兴阑尽之后便放她出宫的样子犹然在眼。青簪愣了愣,忽有些丧失几分与帝王周旋的力气。在心中默然答道,不想了。

因为,宫外再也不会有人等着她了。

也许从来没有过。

但当这份念想当真断掉,远比从来没有生出过希冀来的更加惨烈,更教人五内如裂,蓄恨衔悲。

青簪还记得自己昨日的说辞,不无伤怜地道:“陛下帮奴婢救了人,是有恩于奴婢。奴婢知道主子将奴婢视作算计陛下的工具,则是对陛下惶恐含愧。如今一身心念皆系陛下身上,如何还会想要出宫?”萧放屈指刮了下人的鼻尖:“不诚实。”

他试着与人交一分心:“实则朕也没那么在乎你所图为何,所以你不必刻意欺瞒。万一你说了,朕就成全了呢?”

青簪才不会信,无非是如今他对她情兴正浓,这才好言好语哄着而已。也许对宫中其他女子,他也曾有过这般的宽恩爱赏,但这宫中女子,又有几人是当真得偿所愿的呢?

青簪便也学着他的样,温声软气地给他画了个饼:“虽不知陛下所言为何,但等奴婢深信陛下会成全的时候,奴婢肯定什么都会告诉陛下的……”萧放正要说什么,青簪忽然攥着他的袖口借力起身,环住人的腰身,用脸在他襟前蹭了蹭。

天地在这柔软的依贴中寂声。

“陛下,手疼了。"青簪道。

萧放一手托抱在她脑后,体味着此刻只能浅尝辄止的相拥:“该。”眼中深暗的渊海之下,却分明泛涌着些许温存之意,兼因得之不易而被催烈的几分渴念。

“朕不管什么理由,总之,今日既说不想再出宫,往后就休想改口。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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