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头上不成!”
青簪微笑摇头:“不敢,事实总胜过雄辩。”赵美人被这副从容含笑的样子勾起了火气,扬起手竞要打人。豆蔻见这荒唐举动,急忙挺身上前:“美人糊涂了不成,我家主子因为护嗣有功,已经晋了位份了,如今,您该唤主子一声,盈贵人!”头一瞬间,赵美人竞还以为这是刁奴为了护主扯出来的可笑证言。可转念一想,定不会有人做得出这样不着调的事。她只觉忽然满心错乱,怎么都不敢相信,一夕之间,事态就演变成了这样。竞然不升反降,陛下的心怕不是都偏到海里去了?可手已经抬起来了,就断没有放下的道理。从前她在宫外,到哪儿不是横行霸道的主儿!
赵美人强逞着阵势,怒笑道:“就是盈贵人,我一样打。”“豆蔻,不必拦她。”
青簪温声把豆蔻叫到身后。
她当然相信赵氏有这个胆子。
可赵氏若是真的气急昏头,动了手,打了个宫婢,那还算是小事,若是一个美人打了贵人,却不是小事了。
所以,倘若这一巴掌真要落下,与其让豆蔻挨,远不如她挨来得值。青簪小幅前行一步,颇有亲自把盈盈的笑腮送到人手底下之意:“美人当真要打么?”
赵美人居高不落的手迟迟没有下一步的动作,一咬牙,在空中虚扇了一下,狠狠掉垂下来。
意识到她是圣眷在身,有恃无恐,赵美人额头青筋毕突,脸上血色尽失:“盈贵人是姓什么?哦,想起来了,程?程青簪!”“你别得意!”
青簪略一愣神,忽道:“赵美人唤我的名字,很是好听,我就不与你计较,直呼上位名姓之过了?”
“你,你在挑衅我?你怎么敢!”
赵美人几时受过此辱,已是恨火穿肠,五内气焚,恨不得什么都不再管,与人拼个鱼死网破算了!
大
宫道的拐口处,华盖峨峨,翠旄猎猎,帝王的仪仗已停留多时。“贵人怎么还不出来?"徐得鹿早已一五一十地听完了不远处的那番争执,却故作四下张望了一下,询问道:“奴才分明让人去和明昭仪说过了,也不知这盈主子怎么还不出来,奴才看看去?”
再不看看去,情况怕就要覆水难收了。
盈主子现在看着是还能应对,可赵美人不是个有分寸的,万一真动起手来,皇帝才封赏了人,赵美人就打了人,那打的是谁的脸,还真不好说了。辂车之上的帝王却是缓缓一笑,没应声,只说了句徐得鹿需要费些思量、仔细琢磨的话。
“长牙了。”
“算了,"他让人回来,修长冷白的手指慢点在膝头的衣袍上,“雷奔云谲,握蛇骑虎。磨磨牙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