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明智之举,对吧?"
尹钟偷偷看了清明一眼。
他笑得那么灿烂,但从表情上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仔细想想,一个人笑得这么灿烂却看不出他在想什么,确实很奇怪,但不管怎样!
尹钟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清明的表情,开口说道。
"那,那是当然的。"
"嗯。"
"……你不是在讽刺我吧?"
"哎呀,师兄你也见过我讽刺别人吗?"
"……嗯?"
好像没见过。
仔细想想,这家伙心里不痛快的时候,绝不会这么轻松地讽刺人,而是直接冲上去砸脑袋。
"那,那我也这么认为。"
尹钟脸上恢复了血色。无论师叔们怎么责备,只要能搞定这家伙……
然而世事往往不如人愿。
"不过话说回来。"
"……嗯?"
那一刻,清明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那你为什么要拿着刀?"
"嗯?"
"哎呀!"
清明从坐着的位置伸腿一脚踹向尹钟。
"呃!"
尹钟滚了几圈,重重摔在地上,清明怒吼着站了起来。
"这么理性的你,为什么要拿着刀!有事找官府啊,找官府!"
"……"
清明瞪大了眼睛。
"什么?理性?你们这些家伙看到魔教也要讲道理吗?拿着刀的人还谈什么理性?"
"啊,不是……"
"呜呜呜呜!"
瞬间变得狂暴的清明口中吐着白沫,向尹钟扑去。白字辈们惊恐地试图阻止他。
"清明,冷静点!"
"等会儿去前厅再说!先冷静下来!"
刚才还准备揍尹钟的白字辈们这次拼命地劝阻清明。
"理性?理性?这么理性的人居然躲在山沟里练武?你来这里找肉吃吗?"
"……找到肉的是你吧?"
"什么?"
"啊,不是。"
尹钟紧闭着嘴,但他的目光却紧紧盯着清明手中的肉干。
如果没有那块肉干,他也不会这么委屈。
"我气得要炸了!"
"气得要死!"
"真丢脸。"
接连遭到清明、白天和刘怡雪三连击的尹钟垂头丧气地低下了头。
人生总有需要投降的时候,这些不懂退让的家伙。
"臭小子……"
"……你真的可能会被杀掉。"
赵杰刚想附和一句,突然感到一阵寒意,便退了回去。
这时,传来了一声救星般的声音。
"大家都在这里啊。"
"啊,师叔祖!"
"师叔!"
云剑微笑着向他们走来。
"比试看得很好。"
"馆主大人!"
尹钟带着泪眼向云剑跑去。只要在云剑身边,即便是疯狂如虎的清明,或是饥饿如狼的师叔们也无法再欺侮他。
云剑看到跑来的尹钟,微微一笑,伸手抓住了他的耳朵。
"啊!馆主大人!耳朵!耳朵!"
"你过来。"
"啊啊!馆主大人,耳朵!真的要掉了!耳朵!"
"吵死了!身为白梅馆的主人,我简直无地自容。哪里像个大弟子!少废话,跟我来!"
所有人都呆呆地看着云剑抓着尹钟的耳朵拖着他走。
"……原来师叔是这样的人吗?"
有人低声说道,随即传来无奈的回答。
"都这样,都这样。"
华山的弟子们齐声叹了口气。
***
连迈步都显得艰难。每走一步,伤口都会隐隐作痛。
但李松柏没有表露出任何痛苦,依然努力地向前走。现在不是哭泣的时候,终南所受的伤比他还要严重。
他环顾四周,轻轻叹了口气。
"真沉重。"
仿佛是一群战败归来的残兵。
或许这是理所当然的吧。
失败往往在那一刻反而感受不到其深重。
随着时间的流逝,当意识到失去了什么时,失败的伤痛会更加刺骨。
终南在这次大会上失去了太多,也许再也无法恢复了。
李松柏抬起头仰望天空。
一个崩溃的门派。
失去的灵魂。
只剩下绝望的人们。
这一切都沉重地压在他身上。
然而李松柏并没有低下头。
"你是从这里开始的吗?"
不,那应该更加绝望。与还留有弟子和名声的终南不同,华山几乎一无所有。
清明正是在那种绝望的情况下,在短短几年内带领华山走到今天这一步。
"我能做到吗?"
李松柏静静地闭上眼睛。
他不会做像清明那样的美梦。但如果他能在几年内做到这些,那么自己经过几十年的努力,或许也能做到。
只要不断努力。
那是一条遥远的路。
一条因为太过遥远而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