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蝇的脸,别提有多高兴。
这会儿,不管是城北城南,所有人都已经知道这个案子,是杨锦文、猫子、蒋扒拉和富云带头侦破的。此刻,看见他们四个狼狈的样子,每个人都在行注目礼。
有怨恨的,有羡慕的,但更多的是觉得他们踩了狗屎运。
杨锦文没在乎这些人的目光,他和猫子带着蒋扒拉和富云回到宿舍,去公共浴室洗了一个澡。江建兵找了两身干净衣服,拿给蒋扒拉和富云,让他们先换上。
洗澡的时候,猫子一边往身上涂抹香皂,一边问道:“小杨,江队刚才说的抓捕过程,我看你好像有什么话要说,是为什么呢?”
杨锦文正对着莲蓬头冲洗头发,甩了甩头:“没什么。”
“不是,你给我说说呗。”
猫子心有余悸地道:“说真的,要不是你,这些女孩可能永远都不会被找到。挖开她们尸体的时候,我就在想,那里面躺着的有可能是我妹妹,我差点就没忍住……”
“你哭了吗?”杨锦文看向他。
猫子摇头:“我没哭,我看见蒋队哭了。”
“你放狗屁!”蒋扒拉在对面的淋浴间探出头来。
隔壁淋浴间传来富云的叹气声:“也没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谁看见那些场景,都会忍不住的。”杨锦文仰着头,闭着眼,让莲蓬头的热水冲刷自己的脸。
洗完澡,换好衣服后,他们去到食堂,老范已经给他们留了晚饭。
蒋扒拉和富云头一次来到城北分局的食堂,有些拘谨。
他俩向杨锦文问道:“你是在哪儿撕下报纸的?”
杨锦文指了指橱窗上面的墙壁,只有那一块露出了难看的水泥墙面。
“冥冥之中,自有天注定!”蒋扒拉轻叹道。
这时候,何金波正坐在食堂的板凳上,他一边啃着馒头,一边向蒋扒拉招呼:“老蒋,蒋队,这儿,坐我这儿来。”
杨锦文道:“蒋队,富队,你们过去吧,我给你们打饭。”
蒋扒拉和富云点点头,走过去后,他们看见郑康和徐国良也在。
要是在平时,大家都是死对头,你瞧不上我,我瞧不上你,不过现在,算是冰释前嫌了。
何金波虽然热情,但郑康和徐国良看他们的眼神却很奇怪。
就像两头老牛正低头吃着草,突然抬起头来,然后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们。
蒋扒拉当即不干了:“不是,老郑,你要是不欢迎我们,你就直说,别拿这种眼神看我们!”富云也跟着皱眉道:“徐国良,老徐!咱俩以前是一个片区的,也算一起工作过,你这态度似乎很不对劲。”
何金波也觉得奇怪,按道理来说,郑康和徐国良和他们也没什么隔阂啊,最多就是因为案子拌拌嘴,但这种情况一年也发生不了几回。
这时候,郑康放下手里的勺子,一脸苦相的问道:“老蒋,你这身衣服,谁拿给你换的?”徐国良撇撇嘴,跟着道:“老富,你这身衣服是我的,我老婆今年刚给我买的夏装,我都没舍得穿。”蒋扒拉终于明白了问题所在,他嘿嘿一笑,坐在长凳上:“那你们就得去找江建兵,是他们拿给我们换的。”
“这个混蛋!”徐国良骂道:“他怎么不拿他自己的?”
“老江就爱干这事儿。”郑康轻叹一声。
“他也是一片好意嘛。”蒋扒拉回答道。
这时候,何金波看了一眼杨锦文和猫子,他们正在窗口打饭,便连忙向蒋扒拉和富云道:“老蒋,老富,你们城南现在不好混了,要不要来我们这边?”
蒋扒拉皱眉:“你什么意思?想挖我们?”
“你可以这么理解。”何金波低声道:“我就直说了,你们现在在城南分局不好待了,趁着这个案子这么大的功劳,你们干脆申请调到我们城北来算了。”
蒋扒拉摇了摇头:“我没这个心思。”
“你听我说。”何金波道:“这个案子,你们也清楚,主要是人家杨锦文心思缜密,破案能力强,所以才那么快侦破的,就跟我们前面侦办的三个案子是一个情况,那破案的速度,我从警这么多年都没见到过。这夏天一过,这小子起码就是中队长,能够独立办案了,你们要是能来,跟他一起办案子,你们不觉得很牛逼吗?
你们自己想一想,是继续待在城南这个泥坑里呢,还是调过来,和咱们城北的宝贝疙瘩一起侦办案子?”
蒋扒拉和富云一听这话,互相对视了一眼,彼此心里都有些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