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教训过你,你怕了他?”
“我才不怕他!”商怀笙嘴比拳头硬,“我就是不想见他。”
元妄笑道:“问玉师叔见你,是要帮你找到断龙,入夜后百姓安眠,气息会相对平稳,更容易发现断龙的位置。”
商怀笙陷入犹豫中,他所言不虚,现在的确是个好几回,可要她和问玉相处……
她纠结地皱起眉,这种时候确实不应该把自己的私人情感带进来。
秦湫道:“你便去吧,早点找到断龙,也好早点回去交差,不然心里装着这块石头,玩都玩的不尽兴。”
“好吧。”师姐都发话了,商怀笙不能不听。
她来到窗前,元妄带着她在空中飞行,俯瞰日耀城的夜晚,齐物汇还亮着灯光,狭长的一条商业街,如同亮金色的丝带系在这座城市的身上,齐物汇旁边便是贯穿日耀城的敬河,在黑夜中静谧流淌,倒映着月影,似乎能包容万物。
他们很快来到一座高楼之上,是日耀城的最高处,依皇宫而建的祈星台,这里也是宋良白将她带走的地方。
夜幕低垂,星河璀璨,祈星台历经风雨,满布岁月的痕迹,台基表面已经被磨的光滑如镜,却依然巍峨矗立于皇城之巅,似在守护着这一方土地。
台顶平坦宽阔,问玉静立其间,身姿挺拔,衣袂飘扬,玄袍上银线绣成的星图暗纹,与漫天星辰交相辉映,他转身望来,眉如远山,眸若寒星,仿佛是这祈星台上的祭司,冷漠疏离,俊美如神邸,矜贵不可侵犯,看的人心里痒痒的。
商怀笙看得眼睛都发直了,默默咽了下口水,元妄一眼便看穿她的心思,一巴掌拍在她肩上,小声道:“小色鬼,这可是三山宗的人,不许瞎想,回头我给你找更好的。”
商怀笙脸庞微红,低声辩解,“我是被风吹的,被风吹的!”
“师叔,我将怀笙带过来了。”
元妄把她放下便要离开,临走前给她使了个眼色,警告她一定要谨慎行事。
商怀笙冲他眨眨眼:交给我,你放心。
元妄一走,祈星台上便只剩下她和问玉了,商怀笙的目光追随着问玉被风吹起的长发,心思也跟着飘远了。
她记得问玉的头发很长,黑滑如缎,披在腰间,随着他的动作晃动,给本来清冷的人添上几分魅色。
她好像还拽了他的头发,挨了问玉一巴掌,不痛,但勾的人心里酥痒。
商怀笙满脑子都是污秽之事,一对上问玉冷峻的眼眸,瞬间被祈星台的冷风给吹醒了。
“道、道长。”
“你看起来很累。”
商怀笙站得笔直,“道长,我不累。”
“不累就专心点。”问玉没好气地说。
商怀笙心里还想着那些禁忌画面,一时心虚,便没了从前句句都要反驳的架势,垂首道:“晚辈知错。”
“你真是……知错就好。”
问玉都做好了要和她吵架的打算,见她这么爽快地认错,还有几分不习惯。
问玉直接切入正题,“你在这里试一试,看能不能感应到断龙的位置。”
商怀笙闭上眼,“我能感觉到它就在附近。”
“还不够,要准确地知道它在什么地方。”
商怀笙双眉紧蹙,脸上的五官都皱成一团,尝试在周围杂乱的气中找到断龙的痕迹,可不管怎么努力,都抓不住那道烟雾般的痕迹。
“我、我不行。”商怀笙睁开眼,有一丝挫败,“我和断龙还没有默契到那种程度。”
问玉挑眉,“前几日还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现在又说自己不行?把手伸过来。”
和上次一样,他把手搭上商怀笙手腕,商怀笙感觉有一股陌生的真气流入自己的身体,修士对旁人的真气总会排斥,秦湫与她如此亲近,两气交融时她都会有几分不适。
但问玉不会,暖暖的,像春风将她包裹起来,把身体内杂乱的气息全部席卷清空,让人感到十分的平静。
“断龙是你的剑,不光是它选择了你,也是你选择了它,你们相互选择,在它的身上,也有你的痕迹。你再试一试。”
在他轻柔的引导中,商怀笙的注意力更加集中,在各种不同的气中,她找到那一缕属于断龙的痕迹,黑与红交织,凝成一道细线,指向皇宫脚下的某处府邸。
昏暗的烛光中,有一身影背光而立,她像是察觉到什么,猛地转过身来,目光锋利,满脸肃杀之气,那张脸,与商怀笙有五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