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算激进,我已经很保守了,有些机会错过就没有了。”
王问香看着李映桥,她今年三十还没到。可她身上那种胜券在握、运筹帷幄的自信,是这个年纪少有的。
她难免会想到这个时候的自己,她在做什么,她有过什么样的成就。
或许她有过很多辉煌的时刻,但二十八岁的她,绝对没有李映桥的自信,她一向追求完美,秉承着最好谁也不得罪的处事原则。偶尔说些阿谀奉承的话,她觉得无伤大雅。
她说&bp;:“我不认为你听不懂我在说什么。晚上有时间吗?我们一起吃个饭聊聊。最近我家里出了点事,不然本来你走马上任,我一直想请你吃顿饭,都没顾上。”
李映桥坦然地笑了笑:“是我应该请,但问香姐,平日里应酬太多了,同事之间就少点应酬吧。我们去掉没必要的客套会节省很多时间,我确实晚上也刚接了旅行社的应酬。而且,我说这话是真心的,我相信你也为了这点人情世故觉得为难是不是?不然不会拖到现在才说要请我吃饭。
“李连丰那边您告诉他就行,我对他的那些烂帐不太感兴趣,只要他把该补的窟窿补上,我也不是那么不知趣的人。当然前提是他不要再为难不该为难的人,不然,我也不能保证我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
昨天李连丰找到王问香时,她听得还一头雾水,一连问了几个问题,说他是不是搞错了,李映桥为什么要为难他,还要他把这些窟窿给填上。李连丰到这节骨眼上也不再瞒着,和盘托出说总归就是把人给为难了,现在老爷子那边估计还不知道他们引狼入室。
王问香才知道这其中来龙去脉,俞人杰的名字她略有耳闻,当年名盛一时的木头大王,李伯清说过他这个人就是命里带财,钱怎么赚得其实他自己都不太清楚,后来钱怎么没得,他估计也是一头雾水。
王问香知道他是十几年前的丰潭日报上登过他不少照片,她用来糊墙的时候专挑有俞人杰的那版,因为长得帅。
“俞人杰的案子什么时候开庭?”王问香是个聪明人,她想了想,“如果有需要的话,我可以帮忙找律师,你相信我吗?”
那还是张宗谐的团队吧,毕竟无良资本家的御用律师团队,那可是法庭上的绞肉机,有些法条修订都是他们参与的。
李映桥还是说了声谢谢:“不用。问香姐,您把我的话带到就可以。”
王问香自问很少有这种时候。遇到李映桥这样的人,很难不会被她的逻辑带着走,因为她办事儿太利索。
王问香一直觉得自己的灵魂已经腐朽在日积月累的工作里,见过无数的年轻人,她不觉得年轻有多么好,她更多的是哀婉。为他们的未来而感到叹息,因为无论此刻的他们有多么鲜活,多么热烈,最终也会成为她这样腐朽的灵魂。
她很少被年轻人触动。但李映桥这种干脆利落,不拖泥带水的活法让她忽然产生一种想法——她能不能像她这样活一活。
对李连丰说不。对领导说滚。然后再去他的体制,去他的人情世故,去他的完美女人。
但她不行,家里还有两张嘴呢。颅内爽了一把后,她也笑着对李映桥说:“行,既然这样,我也不强求。李连丰那边我会和他讲的。”
下午三点。李映桥写完工作报告,给张宗谐的邮箱发去他的三个问题答复后,才忽然想起来,她忘跟俞津杨说了。
她拿起手机给321发去一串微信——
「【喇叭.emoj】一个重要通知!一个重要通知!一个重要通知!」
「晚上有个旅行社的应酬,不回家吃了。恭喜你,你今天还是不用做饭。」
「但是俞津杨,我现在对你的手艺越来越好奇了。」
那边很快回复:「好。少喝点,但下次再这种开头我会把你拉黑的李映桥,我以为高典又犯病犯到我手里了。」
李映桥刚要回,那边直接语音弹过来,她打开扩音,声音轻快地立马接起来:“怎么了。喵少爷,有何吩咐?”
俞津杨坐在车内,看着车窗外鱼贯而出的人流,一只胳膊挂在窗外,冲着某个熟悉的脑袋勾勾手,示意他先上车,然后对电话那边说:“你晚上喝酒要不要带上泰禾,丰潭目前我还没见过谁能喝过他的,以前李连丰有些应酬不过来的局,会花钱找他。”
李映桥倒是眼睛一亮:“好啊,那你跟孙泰禾讲。我正愁不知道带谁去。”
俞津杨解了车锁,和来人用眼神打了招呼,继续讲电话:“那晚点我陪你?人够吗?我这边还有几个。”
说完,眼神瞥了眼旁边的哥们。
哥们倒是正襟危坐:“老子是律师,不陪酒。除非按律师费给我结算。”
“你真成我HR了。”她笑笑说,“没事,孙泰禾一个就够了,我带上潘晓亮。我怎么听见有人说话,你在哪呢?”
“高铁站,”俞津杨说,“我接个朋友。”
李映桥说:“律师吗?我刚刚听见律师费了。”
“朋友,你对钱有点敏感了。”俞津杨笑出声,斜瞥副驾的哥们一眼,“我先挂了,他瞪我了。我等会儿让泰禾给你电话。”
李映桥迟迟没挂断,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