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前方的柳意。
柳意只挥手示意了一下,便有秘书会意,上前说一些可以口头说明的事务。
“大人,这是您下午的日程。”
“大人,柳州参将赵亩求见,这是他带来的东西。”
“大人,化工厂那边有了些许成果……”
柳意走路时,速度并不慢,对于蔡七娘以前接受的教导来说,甚至还有些过快了。
但,好像柳州所有人都是这样,因此蔡七娘便也调整了自己的走路速度,让自己变得更合群一些。
可如今,瞧着柳意快步在前方走着,不断有样貌不同,性别不同,年龄不同的官员排上去禀告各种事务,并且无论是先上去,还是后上去,都始终保持着和柳意一样的速度,跟在她的身侧,蔡七娘突然明悟。
并不是柳州人都习惯用这样的走路速度。
而是柳大人习惯用这样的速度,于是,整个柳州便都开始用这样的走路速度了。
在路上时,她便知晓柳大人是一州之主,并且为之敬畏,仰慕。
可如今,到了州署,无论是平头百姓,还是富豪乡绅眼中的诸位官大人聚集之地,亲眼看着柳州牧依旧是万人中心,蔡七娘才仿佛真正意识到,一州之主,代表了什么。
她一路上,心里都好像在燃烧着什么,本以为到了柳州会缓和,可并没有。
此刻心中,烧得更旺,更热烈了。
柳意定下了回州署的第一场会议,这场会议自然是十分重要的,参与者大多为柳州高官。
她在众人的簇拥下进入会议室,坐下后,对秘书道:
“将七娘喊进来,让她也听一听。”
柳意知道,自己这话一出,关于蔡七娘的猜测,估计今天晚上就能整个官署都是了。
但她并不觉得蔡七娘会因此而退缩。
权力这个东西,美妙的很。
尤其是对于蔡七娘这种曾失权的人来说,她从前不去要权力,只是因为从未获得过,不知晓它的滋味有多美妙。
如今一路上,蔡七娘已看到了权力有何作用。
曾经失权的人,只会更努力的去抢,去夺,用尽全力的去争取权力。
门从外面打开了,蔡七娘神态自然的走到了柳意身后。
她垂在桌下的手,微微发着抖,面上却始终保持着淡定神情,听着柳意等人讨论一州大事。
这日起,州署不少人都知晓了,柳大人带了一个新人在身边,十分看重。
她也足够出色,虽是新人,却样样争先,进步飞速。
有人觉得她是天才。
也有人觉得,她是勤勉刻苦努力练出来的,毕竟许多人都亲眼瞧过,这位蔡大人从一开始的弓箭都不大熟练,到可以跟队剿匪,再到带一股兵清理匪徒。
听闻,她每日练习射箭能直接练到天黑,简直是没有一刻休息的。
柳州人渐渐习惯了,州牧大人身旁多了这位蔡大人。
又过了一段时日,荆州万将军收到了来自柳州的信。
“柳州……”
虽然曾经收过柳州的信,但说实话,万将军并不大记得这个贫瘠之地一小州。
当然,他并不是瞧不起柳州,他是平等的瞧不起北地每一个势力。
北地,出了名的穷,又苦,又冷,还被临近的突厥牵制。
大安朝退市之后,南方始终没消停过,不是这个打那个,就是那个打这个,万将军自然也是没少打仗,才换来荆州这片地盘。
北地呢?
都是小打小闹,原本在北地的左将军,也是直奔南方而来,不愿意耗费兵力吞并贫瘠北地。
在万将军眼里,柳州就是一小地方,确实也听闻过商业发达,许多商人都在柳州进货,柳州货物也在荆州卖的好。
可一昧发展商事有什么用?
这年头,手里有兵才是老大。
柳意只发展商事,龟缩在柳州并不扩展地盘,在万将军看来,就是个胆小如鼠的家伙。
看看如今,说是要为下属讨个说法,竟还写信来与他,要他交出童氏?
何等愚蠢。
北地距离荆州如此之远,又不可能有兵事摩擦,他凭什么要理柳意?
若是他,他必然会派人去将童氏偷偷绑到柳州,到时,在自己的地盘,要怎么样,还不是他说了算。
写信要人?当真是妇人之仁。
万将军不免因此信轻视柳意,觉得她不过是有些经商天赋。
不过,柳州商事既做得好,银钱粮草必然还是相对来说比较丰厚的吧?
他想了想,挥笔回了一封信,先说自己不可能交出童氏,再说如今这世道,四处难过,想来北地也深受影响,自己愿意做柳州的靠山。
但是么,他要柳意嫁给他,当然了,嫁给他之后分不分居不重要,重要的是,要带大笔的嫁妆,换取他荆州的保护。
这封信写好了,万将军又交给幕僚润笔,幕僚一看信就是眼前一黑。
“将军!柳意为一州之主,就算是在北地,至少明面上与您也是平起平坐,您怎可以嫁娶辱之?!”
柳意是女子,那也不代表可以求娶啊。
她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