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上)(2 / 3)

如眼前的我:所有人各司其职,徒留我一个陪伴玄奘做瑜伽。

玄奘很欢喜,仿佛昨日为老友流泪的不是他,甚至热情邀请我一同向下折腰:“薛侍郎,你不是礼部侍郎么,为何会检校鸿胪寺呀?”

“礼部是管理机构,鸿胪寺是执行机构,都负责外交工作。圣人为了方便行事,因此教我兼任。”

“你是如何成为侍郎的?”

“贞观十九年圣人亲征高句丽,我随军做谈判,因功升迁。”

“哦,那你此前是什么职务呢?”

我四肢柱地,屁股高高抬起,在这个名为“下犬式”的姿势中感到不大安全:“你问这些做什么?”

“讲一讲嘛,我去国离乡十几年,许多事都不晓得。”玄奘敲了敲我的膝弯,使我挺得更笔直。

人贵在自知之明,我心知肚明他不会轻易放过我,今日必遭大难。

“我从入仕之初就在礼部,最开始是从五品的郎中。”我侧首望向他,说道:“法师,也讲讲你自己呗,我们对你的经历都很好奇。”

“我?那是一段漫长的旅程啊。”

玄奘邀我趴在地上,双手支起上半身,怅惘着望向飞檐外的朝霞:“那时,他挑着担,我牵着马。迎来日出,送走晚霞。”

“谁?”

“我的徒弟。”

“啊啊啊啊——轻点!”

玄奘将我的两条胳膊向上提起来,我感觉整个人都要裂开了:“法师,实不相瞒。监察御史不时巡视六部,倘若谁见到我正事不做做瑜伽,恐怕要弹劾我。”

“薛侍郎,你的形象很好嘛。”他居高临下地俯视我,仿佛有了新发现:“听说吏部在评选满朝最英俊的职事官,不知你是第几名?”

第二名。第一名是房玄龄,真他祖宗的势利眼。

玄奘问道:“莫非你是因为格外英俊,才被安排做鸿胪的么?”

不是,我会九门外语,是圣人的御用译语人。

“啊,很优秀嘛,薛侍郎。”玄奘拉着我的胳膊,向后伸展:“你对你的仕途有什么期待吗?”

没期待,爱谁谁。鸿胪卿是个荣誉职称,战时由军中将领检校,我在外交领域能做的最大的官就是现在。

玄奘将我扶起来,要我学着他的姿势蹲马步。我极想将他的头按进酒缸里,可惜双手被他牵制,一只按在身前,一只抵在背后。

“法师,你说我要是扯坏了,我佛渡不渡我?”释迦牟尼难怪得道,真挺疼的。

“文官立军功很不容易罢,你甘心吗?”

嗯?

玄奘来到我身后,双手搭在我的肩膀上,缓慢地往下压:“你不上阵,却有勋转,想必承受了极大的辛苦。做到四品官就结束了,你甘心吗?”

大唐职事官最高就是三品,我才二十多岁,提拔太快不符合客观规律啊。

我咬牙忍耐胯|下的撕裂痛楚,回首望向他,“法师,你什么意思啊?”

玄奘笑道:“贫僧没什么意思。”

如果我不明白他的目的,也枉然做这些年的鸿胪了。

他按着我劈叉,劈叉的同时询问我高昌之战的伤亡,没多少伤亡。麴文泰是吓死的,他不信也没办法。

玄奘不放弃,又问十几年来有多少因功授勋的文武官员,打通西域之路后,大唐是否为沿途诸国也带来安定与繁荣;那些归降的子民是否受到承诺中的优待,是否被一视同仁,自在地生活着。

“‘自古皆贵中华,贱夷狄,朕独爱之如一,故其种落皆依朕如父母。’这是贞观朝的国策,法师,你多虑了。”

“是么?”

玄奘与我四目相对,我劈着叉,他低着头,这种体位使我很像他的一匹坐骑。

日光照耀重檐上的鸱吻瓦当,落在锦斓袈裟上,有佛宝光华。我仰望着他,在此刻觉得他的确是位得到大光明的修行者,白朦朦的金乌正缀在他的脑后。

“长安城有七万多胡人,他们安家落户,娶妻生子。每年上千个遣唐生在国子监念书,他们通过吏部铨选,照样能够入朝为官。”我望着他的双眼,道:

“大唐是四海列国的领袖,不是他们的梦魇。没有人为了侵略而侵略,那不是尧舜贤明的道理。”

登闻鼓擂鸣三声,到了放午膳的时候。百官熙熙攘攘地走在承天门街,我又听到了俗世中才有的、冒着热气的喧闹声。

玄奘不说话,只是继续按着我,双目空茫,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仅你的朋友死了,我的朋友也死了。打仗不是什么有意思的事,法师。”我握着酸疼的腿说。

玄奘目光触动,想要继续询问,鸿胪寺大院外传来一声嘹亮的叫喊:“大白天怎么关着门啊?你们侍郎到哪儿去啦,教他出来见我!”

是圣人!圣驾来了!

“薛容台,滚出来!印度送来什么破水果,不会吃,你问问那和尚见过没见过?”

小黄门推开鸿胪寺大门,圣人捧着一颗贡品波罗蜜正立当中。他被眼前“圣僧与坐骑”的壮丽场景吓得呆住了,惊异地望着我和玄奘,就如同我和玄奘惊异地望着他。

“啊———!!!!!”

玄奘慌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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