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染在桌对面坐下，苦大仇深地抱怨：“你俩还知道来？”
苏柚柠懵懵地抬起脑袋。
陈嘉颂难得看她吃这么多，问：“好吃？”声音低低淡淡的，在这嘈杂的环境中显得格外好听。
苏柚柠看向他，点头说：“蛮好吃的。”
陈嘉颂若有所思地嗯了声。
张染说了声“嗨？”，又问：“你俩听得到我说话吗？”
没来得及回话，桌边又三三两两坐了几个人，全是陈嘉颂同车队的赛车手。
其中一个人举着酒杯递到张染面前，笑说：“染哥输了怎么跑了，还差一杯可不许赖啊。”
张染一喝酒就脸红，这会儿已经有了醉意：“饶了我吧，我真喝不下了，等会儿被我女朋友知道了得跟我生气。”
“炫耀是吧，就你有女朋友？”
张染承认：“你别说，还真是。”
“操……”
一群人笑着，闹着，起哄着。
东拉西扯了半天，陈嘉颂摸过那杯酒，懒洋洋道：“行了，我替他喝。”
张染感动了0.1秒：“好弟弟，哥平时没白疼你。”
“滚。”
陈嘉颂仰头要喝，前来“追债”的人拦了一下，毕竟是好队友，陆行怕他事后记仇：“你不是开车来的吗，能喝？”
陈嘉颂淡声道：“能。”又补，“我车有人开。”
陆行问：“谁啊？”
话音落下，陈嘉颂宽阔的肩膀后慢吞吞探出颗小脑袋，弱弱地说：“我……”
视线里出现张白嫩干净的漂亮脸蛋，眼睛大大圆圆的，又纯又乖。
陆行看呆两秒：“柠妹……”顿了下又指责陈嘉颂，“你在这里喝酒潇洒，让人家姑娘给你开车，不过分吗？再说了，你那车女孩子能开吗？”
“女孩子怎么了。”陈嘉颂说，“她学东西很快。”
苏柚柠乖巧地点了下头：“我可以的……”
认真回答的样子好可爱，陆行忍不住想越过身边人聊两句：“柠妹啊……”
陈嘉颂往后一靠，把苏柚柠整个挡在身后，问：“你和她很熟吗。”
“啊？挺熟的吧，不是一起吃过几次饭？”
“两次，说过的话不超过十个字。”
陆行没懂：“所以？”
陈嘉颂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喉结轻滚，下了结论：“你俩不熟。”
陆行：“？”
陈嘉颂压低眼皮，冷言冷语：“叫她苏柚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