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自己能够实现梦想更骄傲。
而此刻,时隔五年,她的大明星再次站在她面前,为她一人弹奏哼唱,她头一次生出一丝占有欲,至少现在,他的眼里只有她。
他为她而歌唱。
赵宥慈坐到钢琴旁边,她不像陈楚年,样样乐器都能信手拈来,她唯一有点底气的,也就只有钢琴了。
她熟悉他的每一首歌,其中甚至一些旋律是他们一起写出的,所以很容易地就跟上他的节奏,他时而快时而慢,她的琴声也追随着他,甘之如饴。
其实她能有学钢琴的机会,也都是因为陈楚年。
小少爷小时候唯独对音乐感兴趣,陈家请了国内音乐院校的著名教授到家里亲自教。他却丝毫不珍惜这样的机会,上课插科打诨,屡屡调侃老师,想各种理由偷懒。
赵宥慈来陈家以前哪里见过什么钢琴课?更别提是这样好的老师。
每次陈楚年上课,小姑娘就搬了一根小板凳在旁边认真听,一脸好奇的样子。
陈楚年注意到了,乐得轻松,朝赵宥慈勾勾手指:“我这样的坏学生多难对付呀,老师,您看看她,她可是好学生,让她试试。”
教授有些不情愿,他过来教陈楚年都是看在陈家的面上,并不差什么钱,现在却要他教一个野丫头?
赵宥慈有些期待的指了指自己:“我……真的可以吗?”
“有什么不行的,你说呢,老师?”
别看他人小,看向人的视线却已经带了威压。
就这样,赵宥慈也成了教授的学生。
起初,教授不乐意教她,后来发现,这小姑娘嘴甜,人也勤奋,哪里会有人不喜欢这样的学生呢?
按照陈楚年的话来说,赵宥慈天生就有招人喜欢的能力,不然就连他这么挑剔的人都拜倒在她石榴裙下呢?
赵宥慈心里清楚,每次他故意弹的很糟糕来鼓励她,他挤占自己的上课时间给她多学些东西,他明明都会了的怕她不好意思开口主动让老师重新教。
她心里都知道的。
陈楚年,刀子嘴豆腐心,至少他的柔软都给了她。
陈楚年突然停下,抬头直直看过来:
“你很熟悉?”
她不擅长撒谎。
沉默就是答案。
他眼眶红了红,却强硬地别过脸,半晌,似乎整理好情绪,朝她走过来,坐在她旁边的琴凳上,偏过头:
“那你听听这首新歌好了。”
他弹琴的样子很优美,身体微微前倾,随着琴声的律动而起伏,整个人和音乐融为一体。
赵宥慈坐在他身边,听了一段后,便能够合上,不自觉的,她的手也放上了琴键。
起初他慢慢放缓,她也徐徐而入;渐渐的,他像是和她杠上了,时快时慢,赵宥慈毕竟是第一次弹,哪里跟的上,几轮下来,她的手指酸痛。
错误的音符突兀地掉落,她下意识抬手,琴声戛然而止。
“熟悉么?”
她又是沉默。
熟悉的。但却又是陌生的。
这首曲子是她写的,在他们热恋的时候。两个人挤在出租屋里,最艰难的日子,却也是最亲密的时候。
她躺在他的怀里,写下了这段旋律。
可陈楚年把这首曲子改的面目全非,原本的舒缓变成了激进,娓娓道来变成了如泣如诉,如果不是她写的曲子,她也很难认出。
陈楚年固执地没有看她,递过乐谱,赵宥慈低头一看,歌名跳进眼里——
《感情废物》
“可笑的感情废物 困在回忆周游
早知挣扎爱恨都只换来她潇洒走
可我太脆弱
只敢抱着回忆永远在原地守候
愚蠢的感情废物 自甘画地为牢
早知各自分散人生海海永无碰头
恨她只要一招手
即便背道而驰却依旧不忍回头”
赵宥慈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她只觉得沉重,压的她喘不过气。
她不知道怎么做,她知道他恨,他怨,可她唯一的反应,竟然是无措和想逃避。
如果之前在自欺欺人,现在却再也不能说服自己——他们之间永远不可能正常相处。
这么多年,她恍然发现,他们一点没变。
她还是她,战战兢兢,畏头畏尾。
他也还是他,与全世界为敌的少年傲气,堵上所有只要一个和她的结果。
他们一个人刻舟求剑,苦苦相逼也要一个结果,另一个掩耳盗铃,安慰自己是最后的告别,却早已深陷其中。
她做不到置身事外,她做不到装作看不见他的执念。
半晌,她只能扯出一个笑,开了一个极其尴尬的玩笑:
“你这人,用我的曲子还不给我署名,你得给我版权费!”
他却指了指曲谱右上角,作曲人一栏,赫然并列着两个名字:
“陈楚年
零赫兹”
赵宥慈一愣:“零赫兹……是我吗?”
他的很多歌里都出现过这个名字。
“为什么呢?”
陈楚年别过眼,一字一顿:
“因为你,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