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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就像深夜求偶的猫,扰人清梦(2 / 3)

副精力都投注在春身上。偶尔过问千茶的课业时,总是叹息着:

「为什么小千不是个男孩子呢??」

或者

「小千是个女孩子真是浪费了。」

在母亲卧病期间,春主要由千茶和二哥轮流照顾,直到外公派来了几个值得信赖的佣人。

每当千茶看着婴儿床上的春,视线落在那柔软纤细的脖子上时,脑海总会不自觉地浮现一个念头:把这东西折断吧。

重新投胎吧。

每当她试着压抑这个念头,胃里便翻腾不已,阵阵噁心感涌上喉咙,彷彿在逼迫她直视内心的丑陋。

每一晚,她都会被恶梦惊醒,那无法向他人言喻的罪恶感如同无形的绳索,紧紧缠绕着她的心脏,无论如何挣扎都无法摆脱。

随着时间流逝,春到了牙牙学语的年纪,千茶开始刻意避开与他接触,但二哥却像是故意的,总能找到机会让她和春独处。不同于千茶的迴避,春十分喜欢这个姐姐,每次见到她都会绽放灿烂的笑容,用小小的手紧紧握着她的手指。

春第一次完整说出的话是「姐姐」,那是她有記憶以来第一次哭得如此崩溃。

教导春说话的二哥手足无措地安慰着她,而她如同失去了听觉般,对周遭的一切声音充耳不闻,只是一直在哭。

直到很久以后,她才听见二哥同样带着哭腔。

「别担心,小千。二哥会给你们一个美好的未来,你们一定会好好的。」

二哥想必早已察觉到她内心那些肮髒的想法,但他从未批评过她一句。或许,他同样在无人的夜裏独自挣扎过。

春的到来宛如一道温柔的阳光,照亮了她内心最深沉的黑暗。

她愿意为了保护这个孩子付出一切,正如同大哥二哥曾用生命守护着她那般。

于是,她决定拾起大哥再也无法握紧的刀。

作为浅井家的长女,唯有在远离京都的外公家,她才能暂时卸下那些繁重的身分,稍作喘息。在这里,她无需担忧那些不知从何而来的暗箭,能脱去繁複的衣饰,不必时时谨守礼教。儘管课业仍须继续,但至少她能尽情挥舞手中的木刀。

佣人们对她的奉承从「大小姐真漂亮」变成「千大人真帅气!」

在津田家,受了委屈可以直接动手反击,不必忍气吞声;遇到流浪的猫狗,也能毫无顾忌地捡回家养,没人会对她说那些闲言碎语。

她只是那个随心所欲的千,不必再扮演浅井家完美的大小姐。

她可以爬树、练剑,或是和男孩子打架,即使被外公撞破他也只会一笑置之「这才是小孩子应该有的样子。」

某年夏天,她在一座废弃农场里发现了一群迁徙的候鸟。牠们甚至不知道自己的目的地在哪里、不知天空有多高,却已毅然踏上旅程。

她不知道是被牠们那愚蠢却清澈的目光打动,还是一时兴起的好奇心使然,她把这群鸟儿带回了家。

那是她第一次出于自愿地尝试与家人以外的人建立关係。

他们在她家住了下来,偶尔也会让她觉得有点吵,可是渐渐地,他们成为了她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原来恶作剧是会遭到报復的,原来内心的想法也不必刻意压抑,原来世界并不像她想像中那么糟糕。

他们一起度过了夏天最炎热的时光,以及冬天最寒冷的时分。

若说大哥的死是春天带给她的第一次离别,那么第二次离别,便是那群候鸟起程之时。至少这一次,她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

候鸟终将飞向远方,寻找属于自己的归处。这个道理,在她将他们带回家的那一刻起就已明白。

她仰望着夜空中那轮明月,轻轻叹了口气。手指一勾,打开了手中的汽水罐,清脆的开罐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响亮。她小啜了一口,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感受着气泡在舌尖跳动。

一颗小石子从头顶落下,她抬头望去。栗色短发的少年悠然地坐在树干上,月光穿过树叶缝隙洒落在他身上,在他脸庞投下斑斓的光影。

千茶并不惊讶他的存在,只是拿起另一罐汽水,朝他轻轻晃了晃「要喝吗?」

少年轻盈地从树上跃下,接过汽水后俐落地拉开拉环,随即坐在她身旁。

「我还以为是什么好东西,结果只是汽水。」他毫不客气地说道「都最后一天了,连点像样的东西都拿不出来招待客人,看来千大人也只是个虚有其名的主人家呢。」

被他这样挑剔着,千茶也没恼,反而和应起来「你说得对呢,早知道就该让人准备些好酒,把你们灌得好几天都醒不过来。」

两人静静地喝着汽水,耳边只有夜风吹过树梢的沙沙声和猫未曾歇息的叫春。

冲田总悟低头凝视着手中的汽水罐,感受着掌心传来的冰凉金属触感,斟酌着该如何开口。

「喂。」

「怎么了?」

指甲无意识刮着金属表面,目光始终停留在罐子上。

「你要和我们一起去京都吗?」他的声音轻柔却带着几分期待。

过了很久,久得连猫叫声都已沉寂,他依然没有等到她的回应。后来回想起来,那大概是他人生中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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