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在亲眼见证后彻底破灭,就连大名鼎鼎的白夜叉也不例外。
用着万事屋老板的名号掩饰无业游民的身分,每天最热衷的不过是拿到委托费就去打小钢珠,晚上还得喝得醉醺醺才回家;血糖高却很听医嘱,芭菲一周只吃一次,但其他甜食倒是从不节制。
房租总爱拖着,却愿意收留一个食量惊人的陌生女孩和大狗;经常满嘴荤话,可真要面对那种场合,反倒摆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
与其说是盖世英雄,不如说是个在乱世中浮浮沉沈挣扎着的烂好人,有着再平凡不过的恶习,在危难时刻却能展现出高尚的品格。
也许正是因为如此,才会有那么多人被他吸引,由最初的好奇,到渐渐的习惯、依赖。
对于从小自立的千茶来说,她自是不习惯这种凡事有人兜底的感觉。即使银时多次暗示她不必每次都要正式地「委托」万事屋,她依然坚持着以这个方式和他来往。
这大概是其一,至于其二……
大概就是她那些让人搞不清意图的暧昧举动。
究竟是单纯觉得好玩,还是想找个人取暖,她也说不清楚,或许两者都有一些吧。
又或许,她也和其他人一样,不知不觉间被他的魅力所吸引。
但这份短暂的吸引,并不能称作真正的喜欢。
后来她也想,若是能一直这样打打闹闹,顺其自然地相处下去也挺好的。
只可惜,他原来是猿飞菖蒲喜欢的人。
就算自诩恶役,她也无法毫无顾忌地对朋友喜欢的人出手,就算只是场单相思。
为了一个可有可无的男人而让朋友伤心,这种事她做不来。
她更喜欢那个恋慕着银时、朝气勃勃的菖蒲。
所以要是能避免的话,她宁愿选择退后一步。
反正她也并非这个人不可。
银时想必也对她这份态度感到困惑吧。
从最初的主动亲近,到后来变得若即若离,甚至一步步地退后,毫无原因地被她单方面的划清界线。
「要是认识的话,你们一起坐可以吗?等下有几个熟客会过来续摊。」
老板问着,而银时此刻却一言不发,低头喝着自己的酒。千茶点点头,最后还是在他旁边坐下来。
「这位客人今天想喝点什么?」
「今天想来点烈的,有什么推荐吗?」
老板打量了她一眼,从架上取下一瓶酒。
「这瓶如何?」
「好,要冰的。」她说着,又抬头看着上方的餐牌「再来点下酒菜……烤鱿鱼就不错。」
老板熟练地将酒液倒进玻璃杯中,冰块撞击杯壁发出清脆的声响。他随后侧身去厨房准备她点的小菜,留下两人独处的空间格外宁静。
「那么烈的酒,喝醉的话,我可不会送你回去。」他说。
「我可是卖酒的,这种程度怎么会醉倒。」
千茶低头啜了一口,冰凉的酒液流过喉咙,一股灼烧感顺延到胃里。
放下酒杯时,她看见银时已把头转向另一边。
在酒馆昏暗的灯光下,她虽然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她知道他还在生气,气她的划清界线,气她的处处隐瞒。
明明他自己也是个喜欢跟人保持距离的人,现在有什么立场生她的气。
千茶瞥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继续低头喝酒。
「老板,我要再来一瓶!」银时朝后厨大喊。
他向来偏爱日本酒胜过洋酒。
老板将一瓶刚温好的清酒放在他面前,顺道端上千茶的烤鱿鱼。银时一把抓过酒瓶往杯里倒,动作显得有些毛毛躁躁。
「你要来点吗?」千茶问,指的是她面前的下酒菜。
银时没理会她,于是她夹起一块鱿鱼递到他嘴边。
「来嘛。」
银时瞥了她一眼,有些不情愿地张开嘴巴,接过那块烤鱿鱼。
「好吃吗?」她观察着他的反应问道。银时只轻哼一声作为回应。
「那就一起吃吧。」千茶说着,将盘子往他那边推了推。
两人静静地吃着烤鱿鱼,各自喝着酒,直到碟子只剩下酱汁。千茶又点了一碟,顺便添了杯酒。
酒过三巡,千茶手肘撑在吧台上,目光涣散地注视着杯中的冰块。
老板前去照顾包厢的熟客,吧台前此刻只剩下他们两人。
「今天休假吗?」他随口问道。
「嗯,免费酒喝不成,就只能自己出来付钱喝了。」
千茶说着,转了转手中的玻璃杯,冰块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大概是酒意上头,又或许是见她逐渐向自己释出善意,他也不再强撑,渐渐褪去了最初的冷淡。
他学着她的姿势,撑着脑袋凝视着她「这么晚还一个人来喝闷酒,是有什么心事吗,这位客人?」
「睡不着罢了。」她轻描淡写地说,却刻意回避他的视线。
恶梦的余韵还残留在她的脑海里,连酒精都无法完全驱散。
尤其此刻,外面还有个冒牌货顶着她的名字四处招摇。
银时凝视着千茶的侧脸,捕捉到她眼里一闪而过的恐惧和脆弱。
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