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墙面,一路攀上繁复的几何窗棂。仿佛,她隔过时空,正在与它们一一对话:
“慕飞,你知道么?这间大厅叫使节厅,是专提供给各国来使,让他们在此等候使用的。
“你想啊,在信息车马还很慢的岁月,使节们千里来此,忍不住,他们会耳语外交政策,交换要人近况“也许,就这扇小窗,它遮挡住苏丹藏身的视线。君王侧耳细听……”
循循讲述,苏梨明亮的眼睛已经在描摹顾慕飞的脸庞,端详着他。
像呼吸乍然一顿,并不解释这眼神中的复杂,微微脸红,苏梨低头,又继续道:
“几年前我听老教授讲课。他说,远在缔造阿尔罕布拉宫的纳斯垂德王朝,生而为女性,女人们一入宫门深似海。
“只有当苏丹接见她们家乡的使者,也许,她们才会被允许站在窗后。
“透过异国的窗棂,她们讨好他人的规则,沉默旁观着故土,哪怕想表达……”
说到这里,苏梨的声音渐低,似乎察觉到自己的影子也被投射在窗棂之后。她的眼底掠过一丝晦暗。但很快,她又恢复了柔和:
“或许,每个人,都有无法挣脱的宫殿。但只要心还愿意感受,有一天,我们都能找到打开窗户的方法吧。”
几步外回头,她此时又再度看向他。
阳光从廊拱外透照,剔透细碎,全落进她此时光辉至纯的眼睛:
“当然,这些都只是一家之言。人的行为和建筑的用心,慕飞,是不是很有趣?”
她灿然一笑,脸上全无讨好或伪装。此刻,她只为自己而笑意盈盈。
顾慕飞看着她。
呼吸被掠夺;心像被穿透般骤然真空。他意识到,他已经大错特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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