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底却完全寂寥:“……她不会再为金钱困扰。不必再求任何人。”
电话里完全沉默。
许久,露露才说道:“知道了。我务必转交。但,Boss。全组都需要您操心,您就只挂心梨花?您清醒点。”
顾慕飞几乎没在听。
他心尖一阵挛颤:是啊,他是该清醒。若他早点察觉自己的自负,早放下自以为已经给过她一切的傲慢。
“露露,”他声音渐弱,似乎每个字都用尽力气,“就当,让我尽力弥……”
他任凭视线沉于黑暗。
苏梨的眼睛,像大马士革钢刀,从不认输。他把计划与真相都故意让她发现。他不可能……永远爱她又欺骗她。
而他,从制定利用计划的那一刻起,从他还没有见到苏梨……他就早已经把自己输了。
墓地上,月光如汞。正当此时,天光却粲然大亮,刹那,如立时白昼。
顾慕飞扬起疲倦的眼梢:左手边树林断崖之上,一排车据高临下,对准他瞬间开灯,早将他内外包围。逆白光耀眼,寒光如繁星闪烁,各式各样的管制刀具握在影影绰绰黑道家养狗手中,只待呼哨令下,就可一拥而上,分抢他的首级。这其中,还夹杂几把走私的手枪。
为了区区一个他,阵仗居然搞得如同大阅兵。
座椅上,顾慕飞只轻轻歪头。他掂住细汗涔涔又冰凉沉重的眉心,染血的焦金发丝随之凌乱垂落。嗓音压在喉咙里。突然,他先轻轻笑。紧接,不顾肋间拉扯剧烈疼痛,他扬声放肆大笑。
他已经失去所有。失去他本该最深刻最珍惜的一切,不可能回头。
他选择把自己打造成抛舍私情的利刃。如今,刀已失鞘;连他的智谋都被彻底看穿。顾慕飞只觉得已到穷途末路。
这就是,自己的最后了?
松柏沙沙作响。
逆光中,树影下,胜利女神展开流动的金属双翼,漆黑劳斯莱斯加长幻影缓缓驾临,来到包围圈最中心。
相隔一车宽距离,缓缓交错并驾,加长幻影在顾慕飞的Panamera左侧稳稳静止。
后车窗漆黑。幕布般,它缓缓从容降下。
嘴角天生桀骜又冷酷,笑意说不清也道不明:
“顾先生,晚上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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