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愣。
“你们怎么也在?”
李怀古正要开口,却被陈逸脚尖一碰,顿时没说出话来。
陈云帆瞧见两人的动作,以及陈逸眼中的促狭,略一思索明白过来。
不禁有些无言。
逸弟这是见死不救啊,白瞎了为兄这么着急你的事情。
陈云帆想着便坐起身,看向崔清梧挤出笑容。
“什么时候到的蜀州?”
崔清梧放下药碗,让身侧丫鬟擦干净手上沾到得药汤,再看陈云帆时,她已是满面笑容。
“今日一早刚到。”
“不过之前路过荆州时收到你昏迷的消息,便从那边带了位医师过来。”
“可惜他学医不精,没能让云帆醒来。”
陈云帆一愣,指着自己,“我昏迷?”
直到此刻,春莹方才插上话,解释几句。
即便春莹隐去了那晚的事情。
陈云帆哪儿还不明白他是被那瓶迷药害得。
顿时他脸色阴晴变幻,咬牙切齿,就差挖条地缝钻进去。
陈逸将他的表情看了个全乎,面上保持微笑,心中却是乐开了花。
没白费他先前制止李怀古开口。
否则他就看不到这么精彩的戏码了。
听完之后。
陈云帆笑得有些勉强,“多谢逸弟出手相救,为兄汗颜啊。”
那晚他本打算去营救百草堂的,好让陈逸欠他一个人情。
结果他什么都没做被人迷晕不说,反倒是被陈逸带人救醒。
娘的,给本公子等着!
陈云帆暗自骂骂咧咧,发誓定要找出那人来不可。
陈逸虽不清楚他具体想法,但多少能猜到一些。
估摸着日后陈云帆得知自己不仅被他迷晕,还被他救醒,那表情一定比今天还精彩。
憋着这些坏,陈逸笑着说道:
“兄长如今贵为状元郎,又是蜀州布政使司最年轻的参政,难免会引来一些别有用心之人。”“今次还算运气好,毒药不致命,若是下次再出现这等事情……”
他顿了顿,眼角瞥过那位崔姑娘,接着说:“可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
崔清梧脸上笑容一滞,这话似乎有些熟悉。
而她身后的两名丫鬟已然反应过来,对陈逸怒目而视。
若非碍于有人在旁,她们怕是已经开口呵斥了。
陈云帆却是不知道这些,“逸弟说得是,为兄这次的确大意了。”
陈逸将众人神色收进眼里,轻笑一声,转头朝马良才示意道:
“稍后让刘全算好诊费条子给兄长送过来。”
“是,掌柜的。”
陈逸微微欠身一礼,便直接告辞。
李怀古愣神后,提醒一句陈云帆衙门公务,便也跟了出去。
待人走后。
陈云帆看出崔清梧几人脸色异样,挑眉道:
“清梧你脸色这么难看,不会也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吧?”
崔清梧回过神来,脸上再次露出笑容:“没什么,我只是想起一些往事。”
“方才那人应该就是以前经常欺负你的陈逸吧?”
陈云帆闻言不悦道:“欺负我?他敢?明明是我一直在欺负他。”
输人不输阵。
他可不会承认小时候被陈逸欺负的事情。
何况还是在外人面前。
崔清梧笑着点头,“我记得以前在陈府见过他,当时一副书呆子模样。”
“今日再见,却是发现他变了一些。”
陈云帆点点头,“逸弟的变化确实不小,本事也大了不少。”
“只是他如今入赘萧家,有些本事也算好事。”
崔清梧闻言,似笑非笑的问:“云帆你好像对他很关心?”
“总归我俩是兄弟,又都在蜀州这穷乡僻壤,我不关心他,关心谁?”
“这样啊,那我有事找你应也是一样了。”
“什么……”
春莹在旁看着两人有说有笑,不禁替陈云帆捏了一把汗。
逸少爷好像给公子挖了个坑啊。
另外一边。
陈逸等人坐在马车上,一路直奔济世药堂。
李怀古想到之前的对话,忍不住笑道:“轻舟兄方才那般说,不怕崔家姑娘找你麻烦?”
陈逸看着车外落雨,笑着摇头:“有兄长在,他不会任由崔姑娘胡来。”
他倒不是存心给陈云帆挖坑。
而是在得知杏林斋的人到场后,临时决定的。
荆州刘家和清河崔家有没有关系一一一试便知!
一个时辰后。
陈逸回到萧家,撑着油纸伞直奔后院。
路上碰到的甲士、丫鬟行色匆忙,自不必说,应是昨夜刘敬身死的影响所致。
不过等他来到春荷园外后,却是看到正在门口张望的萧婉儿。
“大姐,这是……在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