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女人一台戏。
可此刻春荷园内的女子数量已然超过一手之数。
男子却只有一个半。
一个是陈逸,半个……萧无戈。
在这样的场面,能应对自如的男子不多见。
要么是六根清净的僧人,要么懵懂无知的童子,要么是自小长在脂粉群里的人。
陈逸自然不属于上面三种类型,能够应付几位出身不凡的夫人小姐,全赖萧婉儿在旁边。
你们想啊。
当有一位容貌超凡脱俗绝美的女子在旁,你还会把其他女子放在眼里?
大抵上算是“灯下黑效应”的具象化的应用。
有萧婉儿这盏明艳艳的灯坐在亭子里,便是她不言不语,仅是温婉笑着,其他女子也都失去了光彩。至少在陈逸眼中,能与萧婉儿坐在一起且同样光彩照人的女子,只有他的夫人萧惊鸿。
所幸小蝶不知道他心中想法,否则……
否则她也不会多想。
反而可能会理所应当的说:姑爷的眼光没错,小蝶比起两位小姐来,自是不如的。
兴许她的脸上还有羞涩笑容,觉得陈逸把自己放在萧婉儿、萧惊鸿身侧比较,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总归,一个下午约莫两个时辰的时间里。
陈逸只遵循基本的待客之道,端正坐在萧婉儿身侧,有一搭没一搭的应付这几位据说出身不凡的夫人小姐。
有蜀州按察使司的按察使汤梓辛的夫人,张氏。
有蜀州都指挥使司粮草监柏烨霖的夫人,孙氏。
也有蜀州本地传承百年的大族万家的大小姐,万柔柔。
前两位的年龄大些,约莫四十上下。
后者年龄也不小了,二十五六岁,模样也算大方得体,却至今未婚。
或许因为有着相似的境况,萧婉儿与万柔柔明显亲近一些。
当然,在眼下的场合里,萧婉儿自是不会表现得那么明显。
大多数时间里,她都是依着张、孙两位夫人,以长辈敬之。
尤其是那位张夫人。
她的夫君汤梓辛,身为蜀州按察使,专司监察百官,等同于握着一柄尚方宝剑。
只是据张夫人说,近来汤梓辛上职下职都按时按点,像是没什么要紧事似的。
可她的身份和汤家地位摆在那儿。
旁人无论有没有做过亏心事,多少都会给她和汤家几分薄面。
不过张夫人显然很知进退,并不以这点倨傲,言谈之间很得体,不会让人生厌。
“我家那小子自前年考过院试拜入贵云书院,便就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读书。”
“奈何他天资愚钝,去岁乡试落榜,准备两年后再考,尚算得上勤勉。”
张夫人说着两句话,眼眸虽是看着萧婉儿,话中难免希望陈逸这位书院教习能接过话来。
汤?
陈逸想起学斋内那位学子,汤业。
年方十四,学识不知有多少,可他的字算得上能入眼。
书法习练册的评价,没记错的话应是“差上”,的的确确能入眼。
以他的年龄来看,平日里在书法上应是狠下过一番苦功的。
萧婉儿见陈逸沉默不语,只一脸微笑,便就神色自然的说:
“我家妹夫今日初到书院,许是还没把人认全。不过不打紧,往后日子还长着。”
见张夫人笑得勉勉强强,陈逸笑着点头:“汤业是我学斋里年岁最小的学子,字写得还可以。”“是吗?”
闻言,张夫人顿时露出笑容。
既因为陈逸的夸赞,也因为陈逸能够记住她家儿子高兴。
谦虚几句后,她话里话外都是希望陈逸能够悉心教导汤业,大抵上是希望汤业能够书道有成。“有志者事竞成,令郎有心,自会成大才。”
得亏陈逸加了个“大”字,不然这句话说来难免有些托大。
张夫人笑容越发端庄,“不需要业儿能像轻舟先生这般成就不凡,有些小才便好。”
这话自然又是谦虚。
毕竞在汤家这种大族里,有小才仅能保得家族一时不失。
有大才之人,方可让家族更上一层楼。
对于这点,陈逸和萧婉儿心知肚明,便也说笑几句轻轻松松的揭过去。
期间另外两位自也开了口。
孙夫人出身低一些,至少相比萧家、汤家来,她所在的柏家仅是小族。
可是柏玉堂负责的粮草监却是定远军极为重要的科司。
便是老太爷和萧惊鸿都会看重拉拢。
所以,陈逸和萧婉儿自然没有任何冷落的想法。
起码萧婉儿对家里事耳濡目染之下,不会冷落了这位孙夫人。
至于孙夫人的诉求也很简单。
只希望她的儿子柏玉堂能够进入那座学斋,跟随陈逸学习书道。
尽管她说得委婉,但陈逸心中清楚,她的儿子先前应是对他有些瞧不上的。
说好听点叫“文人相轻”、“文无第一”,说得难听点,就是“他一个赘婿能教人什么”?因而陈逸没有应下来,推给书院岳明先生等人,委婉的拒绝了事。
那孙夫人自也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