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选择硬撼。
青雉的身体向左侧微倾，以毫厘之差避开了拳锋的正面冲击。
同时，他的左手化作一柄锋利的冰之手刀，精准地斩在袭来的手腕上。
铛！
金铁交鸣般的脆响回荡开来。
那只足以开山裂石的拳头被这一斩带偏了轨迹，擦着他的脸颊飞过。
凌厉的拳风，在他脸颊上刮出一道浅浅的血痕。
青雉的眼神，在交错的瞬间变得愈发深邃。
即便他心中已经认定了那个可怕的推论，但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一切都只是猜测。
继续战斗下去，没有任何意义。
退意，已经在青雉心中滋生。
一来，这个名为莫泽的男人，实力已经完全超出了预估。
再加上门门果实那神出鬼没的诡异能力，想要在短时间内分出胜负，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更何况……
他眼角的余光，扫过远处那些在战斗余波中瑟瑟发抖的平民。
这里是七水之都。
这场战斗，从一开始就选错了地方。
身为海军大将，他有责任将破坏与伤亡控制在最小范围。
自从奥哈拉的那场大火之后，他的正义便染上了懒散的色彩，那团火焰仿佛烧尽了他所有的激昂。但正义的火种，从未真正熄灭。
它只是暂时停止了燃烧，静静地蛰伏在灵魂深处。
在这里与莫泽全力开战，所造成的后果，是他绝不愿意见到的。
莫泽察觉到了。
青雉那一度将空气都压得凝固的战意，正在如潮水般悄然退去。
他猜到了对方想要收手的念头。
但是，青雉想退。
莫泽，不想！
这一身足以与海军最高战力正面抗衡的力量，才刚刚开始舒展筋骨，怎能就此罢休？
他咧嘴一笑，那笑容里带着一丝不加掩饰的狂热与挑衅。
“如果觉得这里施展不开手脚，不如换个地方？”
莫泽伸出手指，遥遥指向那片一望无际的蔚蓝大海。
“我们就去海面上打。”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霸道。
“而且，我得提醒你一句。”
莫泽脸上的笑容愈发玩味，话锋也随之变得尖锐起来。
“只要我不想让你走，你就走不掉。”
“还是说……”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地吐出那个对海军而言最不堪的词汇。
“堂堂的海军大将，准备……逃跑了？”
逃跑？
青雉那半眯着的眼缝中，闪过一抹冰冷的厉色。
这个词，对他而言，是何等的刺耳与陌生。
尽管大海是所有恶魔果实能力者的克星。
可对他这个冰冻果实能力者来说，规则却要另当别论。
那片令人畏惧的汪洋，在他的力量面前，不过是可以随意塑造的疆土。
大海，恰恰是他的主场！
莫泽的挑衅已经将他逼到了悬崖边上。
不论是为了海军不容玷污的颜面，还是为了他自己身为大将的尊严。
这一战，都无可回避！
“好。”
一个冰冷的字眼，从青雉的口中吐出。
“既然如此，战场就由我来为你制造。”
他缓步走向海边，所过之处，连空气都仿佛要被冻结。
青雉来到码头的边缘，伸出右手，轻轻按在了那波涛起伏的海面上。
“冰河时代！”
一声低喝，仿佛冻结万物的律令。
咔一咔嚓！
令人牙酸的碎裂声，自他的掌心之下向着无尽的远方疯狂蔓延！
那片深蓝色的海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纯粹的苍白所吞噬。
整个世界，在这一刻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只剩下冰川凝固的轰鸣！
不过转瞬之间，七水之都外围的广阔海域，已然化作一片看不到尽头的冰封大陆！
“发……发生了什么？海面怎么突然结冰了？”
“我的船！这下我还怎么出海啊？”
“那个人影……是海军大将青雉？！”
“天啊，居然是海军大将亲临！”
岸边的惊呼声此起彼伏。
青雉的脚下凝结出两道锋利的冰刀，如同最完美的滑冰鞋。
他踩着冰刀，身形化作一道迅疾的影子，划入了自己所创造的冰雪世界。
他在冰原的中心停下，遥遥地望向岸上的莫泽。
泥人尚有三分火气，在莫泽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之下。
青雉也动了真火。
“如果你不怕死的话。”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冰原上回荡，带着彻骨的寒意。
“就上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