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塞尔学院·校长办公室。
昂热指尖颤抖地抚过“弑龙武装”的资料。
纸张上那些鬼画符般的复杂数据和公式，他一个字都看不懂。
他一个文科生，想要让他看懂具体的资料数据，也太为难他了。
这也是昂热一直以来被装备部所嫌弃的原因一之一。
但这并不重要。
他不需要看懂过程。
他只需要看懂结果。
仅仅是那寥寥几行总结性的文字描述，就让他感受到了一股足以撬动整个世界、将旧时代彻底埋葬的恐怖力量！
昂热抬起头。
办公桌对面，莫泽正旁若无人地撬开他珍藏多年的顶级大红袍茶饼。
然后，像是倒垃圾一样，将碎茶末倒进一个印着卡塞尔校徽的马克杯里。
紧接着，是奶粉。
方糖。
一勺，两勺，三勺…
昂热的眼角在抽搐。
他强行将视线从那杯被亵渎的“奶茶”上移开，然后问道：“这些，都是由你一个人设计研发的？”莫泽终于用一把精致的银质茶匙搅匀了他的特调饮品，发出一阵叮叮当当的脆响。
他甚至没抬头，漫不经心地反问。
“不然呢？”
“指望那群除了造炸弹和研究怎么把核弹塞进鱼雷管里，脑子里就空空如也的蠢货吗？”
昂热丝毫不在意莫泽的态度。
天才，不论在哪里，都是有特权的。
尤其是在混血种的社会。
“研发上的事，我一概不过问。”昂热的身体微微前倾，像一头终于嗅到猎物气息的苍老雄狮，整个人的气场都变得极具压迫感。
“经费、材料、人手！你要什么，学院就给你什么！”
“卡塞尔学院的一切资源，都将对你无条件开放！”
“绿灯，我给你开到底！”
他停顿了一下，呼吸都变得急促。
“我只想知道三件事。”
昂一顿，一字一句地问。
“第一，量产！弑龙武装进行量产的可能性，究竞有多大？”
如果这只是一个无法复制的奇迹，一件孤品，那它的战略意义将大打折扣。
他需要的是一支军队，一支足以颠覆一切，将龙王送入坟场的强大军队！
莫泽终于抬起眼皮，美美地喝了一大口那足以让任何茶道大师气到心梗的“奶茶”，满足地哈出一口气。
“校长，我既然把它设计出来了，当然就是为了量产。”
“不然我费这么大劲干嘛？”
他撇了撒嘴，语气里满是理所当然。
“当成手办，放在我的陈列柜里收藏吗？”
昂热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
可以量产！
这四个字，比任何华丽的辞藻，比任何激昂的战前动员，都更能点燃他心中那沉寂了百年的火焰！他紧接着问出了第二个问题。
“副作用！”昂热的声音不自觉地压低了些许，“楚子航身上那件试做型，在战斗中表现出的那种近乎暴走的失控风险，需要多久才能解决？或者说，降低到一个可以被接受的范围？”
“失控啊。”
莫泽用茶匙轻轻敲了敲杯沿，清脆的响声在寂静的办公室里回荡。
“这确实是目前最让人头疼的问题。”
“不过，也最好解决。”
他咧嘴一笑。
昂热：“嗯？”
“简单啊。”莫泽摊了摊手，“只要把“弑龙武装’的整体性能参数往下调，把功率限制一下，副作用自然就会断崖式降低。这就好比一台超跑，你非要把它开到五百码，那肯定容易车毁人亡。但如果你只开一百码，那不就稳稳当当的？”
“当然，这种阉割版的性能肯定会差一大截。”莫泽补充道。
“想要找到那个既能最大化发挥威力，又能保证使用者绝对安全的“黄金临界点’，我们就需要更多、更全面的实战数据。”
“当然，这也需要更多像楚子航同学这样，优质的“志愿者’才行。”
昂热的瞳孔微微一缩。
他听懂了莫泽的言外之意。
但他不在乎。
为了胜利，牺牲在所难免。
从他决定踏上这条路开始，他就已经将自己和所有追随者的性命，都放在了天平之上。
“最后一个问题。”他的声音已经带上了一丝无法掩饰的颤抖，“后续的量产型号，性能比起楚子航身上这件试做型，会差多少？对使用者的血统要求，高不高？”
这是决定这件武器最终战略价值的根本。
如果只有寥寥数人能够使用，那它终究只是一件强大的“兵器”，是属于王牌的特权。
可如果它能让大部分执行部的精英都装备上……
那将是一个全新的时代！
“量产型嘛……”莫泽理所当然的回应道：“性能肯定不如试做型啊，这还用问？”
“毕竟试做型是不计成本，不考虑任何限制，把能想到的好料都往里猛塞的产物。所以，连楚子航这种A级里的精英，都压制不住。”
“换成校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