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那个盘旋已久的问题。
“为什么会是路明非。”
如果路明非听到自己的名字，一定会受宠若惊。
仕兰中学传说中的“此獠当诛榜”榜首，移动的校规教科书，楚子航。
他竞然记得自己这个衰仔的名字。
而且，记得如此清晰。
但楚子航就是记得。
他记得这个低年级的同学，印象很深刻，可能这辈子都不会遗忘。
就像他清晰地记得，那天的暴风雨，那辆失控的迈巴赫，和那个的男人一样。
“因为他是$级。”莫泽终于放下手机，脸上挂着一丝玩味的笑意，“昂热校长亲自选定的，独一无二的S级。”
楚子航面无表情的说道：“你也是S级。”
“不一样的。”莫泽摇了摇头：“S级之间，亦有差距。”
“有些人的评级是「S’，是因为他们的上限，到“S’级就为止了。”
“而他被评为“S’级，是因为我们的评级系统，最高只有「S’级。”
楚子航沉默了。
他无法理解。
屏幕里的那个少年，刚刚还充满了把天都掀了的决绝，可一进厂房，那股气势就散得一干二净。他走一步，停三步，探头探脑，怂得像只掉进米缸又怕被发现的老鼠。
这副样子，别说跟传说中的“S”级挂钩。
就连仕兰中学里最低级的混混，都比他更有胆魄。
而且，楚子航直到现在，也有些怀疑，路明非混血种的身份。
楚子航见过的混血种有很多。
哪怕是那个被誉为“卡塞尔之耻”，留级六年的芬格尔，烂醉如泥地吹牛时，眼神里都有一闪而过的、脾睨天下的豪气。
而且芬格尔在新闻和情报搜集方面，也的确是个不折不扣的天才。
可路明非呢？
他看起来畏畏缩缩，没有一点儿自信，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我是废柴，离我远点”的气息。一点儿混血种该有的样子都没有。
龙类的血裔，生来就该是掠食者，是站在食物链顶端的生物，骨子里就刻着骄傲。
而路明非，更像一只随时准备逃跑的兔子。
连暗恋一个女孩，都搞得全校皆知，人尽可怜。
没错，就连楚子航都知道，路明非暗恋文学社社长陈雯雯的事情。
“别被眼睛骗了，楚子航。”
莫泽的声音悠悠传来。
“眼睛，是最会说谎的器官。”
“在我设计出“弑龙武装’这套系统前，路明非，才是昂热校长手里最锋利，也最信赖的刀。”“一把能斩断宿命，屠尽龙王的宝刀。”
“哪怕现在看上去，它只是一块生了锈、被扔在角落里的废铁。”
莫泽说着，从沙发上站起身。
他伸了个懒腰，身体舒展的瞬间，浑身骨节发出一连串爆豆般的脆响。
仿佛一头沉睡的巨兽，正在苏醒。
“你继续盯着，我们的“S’级要开始他的首秀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
控制台上，一个最不起眼的角落，一盏小小的红灯，无声无息地亮起。
它没有发出任何警报，只是安静地闪烁着，一次，两次，三次，像一枚滴血的瞳孔。
莫泽拉开了门。
“我去迎接一下不请自来的客人。”
“我去。”
楚子航瞬间起身，声音像是出鞘的刀，坚定，锋利。
“校长的命令是，不惜一切代价，确保你的安全。”
“用不着。”
莫泽的身影被门外的光线勾勒成一道修长的剪影，他甚至没有回头。
“派你来，只是因为校长不放心我一个装备部的人在校外乱逛，需要有个人在旁边踩刹车。”“而且，”他顿了顿，“你的任务是盯紧路明非，记录下他所有的战斗数据，这才是最重要的。”他终于侧过头，昏暗的走廊里，那张刀削般的侧脸显得异常冷硬。
“再说了，哪怕我只是一个搞后勤的，以后也不打算亲自上战场砍龙…”
轰。
一股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威压，以莫泽为中心，轰然引爆！
整个房间的空气在瞬间凝固，变得粘稠，沉重，挤压着每一寸空间，墙壁的钢板都在发出细微的、不堪重负的呻吟！
楚子航的呼吸猛地停滞。
他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进入了战斗状态，可身体却不听使唤。
一股无形的力量攥住了他的心脏，扼住了他的喉咙，将他死死地钉在原地。
这是纯粹的、来自血统最深处的碾压。
他看到莫泽回头了。
那双眸子，再无半分慵懒。
那是两轮彻底熔化的、流淌的黄金，光芒霸道，威严，不容任何直视。
那已经不是人类的眼睛。
那是神祇，是君王，在冰冷地巡视自己的疆域。
楚子航的血统在哀嚎，在战栗，在命令他跪下臣服。
楚子航甚至在那金色的深处，看到了盘旋咆哮的，狰狞的龙影！
“但我，怎么说也是一个S啊。”
等楚子航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