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舍弃一部分利益,也让咸文帝意识到没了谢氏一族,他的地位将如何尴尬危险后,谢氏一族这才有惊无险地渡过一劫。
如今咸文帝还需谢氏来挡一挡,但又压制谢崑和谢墩兄弟,留一人在皇城当差,看似亲近重用实则防备,一人则去了南方,远离谢氏原先经营的北境势力范围。
而没了谢鼎,没了谢氏一族的威慑,那些蠢蠢欲动的诸侯王迟早要生事端。
当今咸文帝不仅不看一看局势,还整日沉迷修仙问道,荒唐怠政,宠信道士和张妃,纵容小人、外戚横行无忌。
把持朝政的几大世家也习惯争权夺利,士族只好清谈无为,各个享受奢靡,自私自利,大梁是否安稳全然不放在眼里。
谢玄德只要一想到坐在京城皇位上的人就皱眉,再是痛心疾首也没办法,如今大梁乱象已有苗头出现,再不做点什么,等到危难爆发,到时候大梁内部怕是要乱成一团。
内忧外患,一旦内部不稳,边境胡族又岂会放过啃咬大梁骨肉的机会,虽说十年前大梁的劲敌拓跋鲜卑如今被驱赶到了草原最北处,轻易不敢来犯,可一旦大梁生乱,拓跋族能放过机会?
再有与大梁北境接壤的宇文、慕容等鲜卑部,近些年兵强马壮,虽说现在与大梁交好,但谢家人治理北境多年,对那些胡族的狼子野心最是清楚不过,大梁强盛还好说,一旦大梁虚弱,对方绝对要趁虚而入。
鲜卑始终是大梁心头之患。
再有西凉,秦州....
此二地绝不能乱,否则,大梁危矣。
越想,谢玄德神情越严肃,一旁少年不由温言劝道:“叔祖也不必太过忧心,兄长还在皇城,如果真有什么事兄长也能及时应对。”
谢蘅不过十六,少年身姿端正,生得琼瑶玉树,出尘似仙,嗓音温润,丝毫没有少年变声期的尴尬感。
有了谢蘅出言安慰,谢玄德脸色稍霁,摆摆手叹道:“如今我们在陈郡,多思无用,崑儿在京中孤立无援,束手束脚,能做的也不多。”
谢蘅神色微顿,温润眼眸看向谢玄德:“叔祖不要忘了,阿姐也在京中,兄长不是孤立无援。”
谢家大娘谢福清,大梁一国之母,当今皇后娘娘,也是谢鼎的嫡长女。十五岁嫁与太子孙基,也就是如今的咸文帝。
提起谢皇后,谢玄德不知想到什么,面上不显心中轻叹,只道:“待过三两年,玉清你也去京中,兄弟二人相互扶持,崑儿肩上的担子也能轻一些。”
玉清,谢蘅的小字。
家中长辈私下里常如此称呼他。
谢蘅颔首:“为兄长分忧是我分内之事。”
谢玄德满意地看着眼前风姿卓然的少年谢蘅。
谢家三兄弟,长子谢崑性格果断刚毅,文武双全,最有其父谢鼎之风采。次子谢墩温厚,勇武过人。有领兵之才。三子谢蘅,朗朗如月,匪匪君子,自幼聪慧,才思敏捷,以后定能好好辅佐兄长。
三人都由谢玄德教导,三兄弟也一直是谢玄德的骄傲。
一旁的青年端起手边热茶浅品了一口,等到谢玄德临时起意考察起谢蘅学业,他也坐在一旁沉默听着,待到谢玄德尽兴,他才起身和谢蘅一起离开书房。
二人走在一块,谢蘅在少年人里身量不算矮,青年比他略高半个头,身形偏瘦。一身浅蓝士人衣袍,站在谢蘅身边算不得美貌,但气质斯文,眼神平和,像个没啥脾气的老好人。
青年也是谢家人,名叫谢云澹,是谢蘅的从叔父,在开明院任教,走出书房一段距离后,他看一眼身边安静又温润的少年,抬手拍了拍他肩头,道:“叔父不是不满皇后,皇后在后宫处境没有比我们谢家人更忧虑的了,不过,很多事,即便是谢家人也无能为力。”
咸文帝沉迷修仙问道,后宫专宠张妃,身为皇后,谢家大娘却落得个不受宠的尴尬地位,要不是谢家还在,大娘后位都不一定保得住。
谢蘅知道叔祖没有其它意思,只是想到在京中的兄长和阿姐,心头难免有些郁闷。有了谢云澹安慰,谢蘅很快调节好心情,抬眸道:“玉清明白。”
谢云澹见他神色无恙这才放心,转念想起什么,又笑道:“对了,萧白应该这两日就要回来了。”
谢云澹主要负责教导的就是地字班,萧白算是他的学生。
听见萧白快回来了,想到那个满眼光彩注视他的少年,谢蘅不由弯了弯唇角,在他眼里,萧白就是个单纯的弟弟,心智纯然,又因为萧父曾救过他父亲谢鼎一命,谢蘅念恩,对萧白才多了几分照顾。
萧白犯错,谢玄德原本是要把他逐出开明院的,是谢蘅求情,才改为两个月居家思过。
至于什么爱慕,谢蘅好笑地摇头。
他见多了满眼痴迷、炙热望着他的男男女女,多得是被他外表皮相所吸引的。谢蘅从不在意,也习以为常。
而萧白,少年心思,到底是崇拜还是什么爱慕,恐怕萧白自己都摸不清。
谢蘅没较真,反倒觉得少年真挚纯然眼神让人讨厌不起来。
“之前阿忌回家,我有事来不及相送,等他这次回来,可要摆茶相迎了。”谢蘅温润笑道。
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