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没有留下墨迹。”
来自洁癖患者的肯定。
“以后要注意别把手弄脏了。”他语气温和地提醒。
萧白看着一点酒意就上头,眼睛都比刚才更湿润的谢蘅,眼前不免浮现昨晚两杯倒的屈容。
你们酒量都这么小气吗?
此时坐在对面的谢蒙看到这一幕,双眼充血,面目都气得狰狞了。
余光扫过差点就要掀桌暴起的谢蒙,萧白嘴角浅浅勾了勾,她把手收了回来,人又往另一边歪了歪,稍微离谢蘅远了点,再刺激怕是要当场兵刃相见了。
一顿饭吃下来,萧白完全把谢蒙当空气,偶尔谢蘅注意到坐在对面的谢蒙,也只是觉得他今日格外沉默,闷头自顾吃,不像往日话说个不停。
对此谢蘅也没多管,只当他少年心性不稳,一会儿一个样。
等到用完饭,萧白眼神掠过对面垂头看地的谢蒙,忽然从一旁仆人捧着的托盘里拿过干净软帕,指着谢蘅嘴角一点,作势就要上手帮人擦擦嘴。看见她动作,谢蘅也愣了下,不过到底也没避开。
砰!
忍无可忍的谢蒙终于一拍桌子。
“萧白!”
他这一吼把院子里的人都吓一跳,对面两人也同时朝他看来,谢蘅拧了拧眉,而萧白则神色无辜地眨了眨眼,好似在说:我怎么了?
气得谢蒙额角青筋暴跳如雷,可还不等他斥骂萧白无礼,谢蘅已经先一步轻喝:“谢蒙,不可无礼。”
“三堂兄。”谢蒙瞪大眼,似乎难以置信,指着萧白气急败坏道:“分明是他...他言行无矩,竟敢对你生出非分之心,他内心龌龊。”
帕子根本没碰上谢蘅嘴角,萧白垂下眼皮,顿在半空的手也立刻收了回去。
院子顿时无比安静。
谢蘅脸色变得严肃,语气严厉地训斥道:“谢蒙,你不是三岁幼童,该懂得明白是非,什么该信什么不该信,你心中应该有数。”
书院里也有传言萧白痴恋他,谢蘅偶然间从别人那听说过。
谢蒙一听,急得想跳脚,那神情分明是不知悔改,谢蘅眼神也冷淡几分,拂袖道:“念你比我小上一岁,一直对你多加宽容,如今看来是我的错。谢蒙,今日回去抄三遍谢家家规,抄写完再交于我。”
“!”
谢蒙双眼不可置信地瞪大。
“你好好反省。”谢蘅神色肃然道。
“我….”谢蒙后面的话在接触到谢蘅眼神时又咽了回去。
他知道再犟下去,不但惩罚免不了,还会加重,谢蘅在某些方面与谢玄德一样固执,最后谢蒙垂头咬牙道:“我知道了。”
说完谢蒙就起身离开,刚走到院门口就听到身后谢蘅语气温和地宽慰萧白,谢蒙脚步一顿,不甘心地回头,正好与萧白眼睛隔空对上。
谢蒙猛地攥紧拳头,眼神恶狠狠的。
萧白挑了挑眉,又一如先前那般,眼神快速划过,似乎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
.....
从谢蘅院子离开,回到她居住的小院,萧白叫仆人打洗漱的水,她随意坐在矮桌旁边,单手撑在桌面上,支着下颌。
今晚就当为原身出口恶气。
以往谢蒙没少为难折腾原身。
至于惹怒谢蒙招来麻烦,反正只要她在这书院一日,谢蒙就不会放过她。
仆人很快把温水送来,萧白洗漱完毕,又把之前还没写完的东西弄完,这才躺上床,刚一沾枕头她就睡着了。
一夜好眠,连梦都没做。
睡得饱,食欲更好,萧白利落地换上黑衣劲装,一甩马尾,叮铃作响,她大步朝饭堂走。
而深受刺激,气得一晚没睡的谢蒙,第二日大早上就摩拳擦掌,准备今日要好好教训萧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