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第九十二章
第九十二章
谢清鹤：…”
张妈重重叹口气，怕耽误谢清鹤的正事，忙忙和他分道扬镳，端着托盘朝客房走去。
客房内。
沈鸢一手握着遥控器,目不转睛盯着电视中的主角。烛光氤氲,殿中光影昏暗。
女主角一身轻薄红纱，三千青丝落在身后。纤纤素手上戴着沉甸甸的金镯子，她一手挽着男主角的脖颈，吐气如兰。沈鸢脸红耳赤,拇指按在暂停键上，却迟迟没有落下。这这这真是有辱斯文！光天化日之下，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沈鸢一颗心砰砰作响,下意识抱住怀里的抱枕。嘴上说着谴责，可一双眼睛却始终没有从屏幕上移开。这里的人虽然聪明，可胆子也太大了，竞然连这样露.骨的画面也敢拍出来。主角在现实中也是夫妻吗，不然怎么可以接吻？沈鸢怀揣着巨大的困惑和好奇,瞪大眼睛盯着电视。女主角罗衫半解，耳尖上的坠子摇摇晃晃……敲门声骤然响起。
沈鸢如弹射起步，猛地从沙发上坐起,颤抖着手指按下暂停键。不想自己紧张过度，竞然按成了音量键。
沈鸢：？？？
沈鸢：！！！
电光石火之际,沈鸢一个箭步冲上前，直接将电源线扯下。屋内令人脸红耳赤的声音终于消失，沈鸢长松口气，提心吊胆往门口走去。她声音怯怯：………谁？”
张妈笑回：“沈小姐，是我。”
房门打开，张妈立在门边：“给你切了点西瓜,你拿着进屋吃。”自从搬进小洋楼，沈鸢见过最多的人就是张妈，心中的紧张渐退，沈鸢轻声道谢，她又悄悄觑着张妈的脸色。
张妈忙着下楼工作，匆忙将盘子塞到沈鸢手中，又赶着去厨房帮忙，显然是没听清屋内的动静。
淌落在地上的黑影渐渐舒展，沈鸢无声松口气。倏然，她目光顿在一处。
楼梯囗。
少年一手抱着篮球，白色T恤上印着各色的涂鸦，风从窗口灌入，谢清鹤的袖在风中鼓动。
沈鸢瞳孔骤紧。
“眶当"一下甩上门。
再次打开，谢清鹤还立在原地。
不是梦。
那张脸，沈鸢见过千百万次。
可那双黑眸中的淡漠疏离，却印证了沈鸢的猜想。他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谢清鹤。
沈鸢喃喃张唇。
还未等她想起这个世界该如何和人打招呼，谢清鹤已经头也不回离开了。转身前，似乎还看了沈鸢身后的电视机一眼。沈鸢…”
他不会听见了吧？
再次见到谢清鹤的雀跃瞬间被冲刷得一干二净，沈鸢心不在焉回到屋里。西瓜一块接着一块往嘴里送去，沈鸢心神不宁。一一刚刚那个声音，明眼人都知道她在看什么。一一可是背景音乐那么大声，谢清鹤应该没听清吧？一一如果真是没听清，那他最后为什么用那样意味深长的目光看着自己的电视机？
沈鸢胡思乱想，无果。
她双手抱着自己的脑袋，歪倒在沙发上。
沈鸢把头埋在抱枕中间，内心疯狂尖叫嘶吼。啊啊啊啊啊。
这就是网上说的社死吧？
沈鸢欲哭无泪，后悔不已，第一次产生了想离开这个世界的想法。沈鸢闷闷不乐，一直到晚饭，也没什么胃口。主人回来，沈鸢不好再继续留在屋里吃饭，磨磨蹭蹭走到餐厅，左右张望，不见谢清鹤的身影。
张妈见状，悄声走到沈鸢身边：“少爷刚刚出去了。”沈鸢心中说不上是喜还是忧，她讪讪弯唇：“我也不是在找他。不是，我刚刚只是………
欲盖弥彰，说多错多，沈鸢干脆闭口不言。张妈不以为意，笑道：“少爷的性子就是那样，沈小姐不必在意。他并非针对你，先生夫人在家的时候，少爷也不常回来。”怕沈鸢多想，张妈又安慰。
“不过我和他说过，周一带你一起去学校。你有什么不懂，都可以问他。沈鸢心不在焉应了一声：“好。”
一晚上忐忑不安。
周一早上六点，小洋楼安静无声，餐桌上是张妈刚做好的三明治。吐司片中间夹着芝士片和火腿，还有西红柿和生菜。沈鸢第一次看见三明治，还是在电视剧中。她试着和张妈说了说，没想到第二天就在餐桌上看见了。吐司的边边烤得酥脆，沈鸢以前从未见过这种，一连吃了三日也不觉得腻。手中的吐司片刚咬了一口，张妈忽然朝沈鸢走来，窘迫道。“少爷的电话一直打不通，不然我和夫人说……”沈鸢并不意外：“不必了，我自己去学校。”张妈点头：“那你自己小心点，去学校好，先去办公室找许老师，她是你的班主任。”
书包和校服是张妈一早就帮沈鸢准备好的，她好奇打量自己校服上的校徽，还有及膝的长裙。
对沈鸢而言，这裙子称不上长。
张妈见她在镜子中打量自己，多嘴问一句：“是不是裙子不合身？”镜子中的人影晃了一晃，沈鸢摇摇头：“没、没有。”她双手拽着裙子的一角，“就是……有点奇怪。”她还没穿过这样的百褶裙。
张妈眼角笑出皱纹：“这有什么奇怪的，多好看啊，难道你在连市时的校服配的是长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