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第一缕灰白色的晨光照进洞口时,漫长而紧张的一夜终于过去了。
篝火已经熄灭,只留下一堆尚有余温的灰烬。
“天亮了。”
老乔治第一个站起身,走到洞口,小心翼翼地观察了一番,确认狼群没有回来的迹象。
“好了,别歇着了,该干活了伙计们。”
他转身对同样一夜没怎么合眼的斯坦和林予安说:“我们得把它们处理好,然后返程。”
斯坦打了个哈欠,用力伸了个懒腰,骨头发出一阵噼啪的脆响。
“说真的,我宁可再跟它们打一架,也不想干现在这活儿,这玩意儿的肉又不能吃,白费力气”他虽然嘴上抱怨,但还是麻利地从背包里拿出了工具。
老乔治平静地说道:“法律允许我们不带走狼肉,因为它们是掠食者,肉有感染旋毛虫的风险。”“但这不意味着我们可以随意丢弃。你看,我们猎杀这头公羊,就必须带走每一块能吃的肉,这是对食草动物的尊重。”
“而我们猎杀这些狼,法律要求我们必须完好地取下它们的皮毛和头骨去封缄,这是对掠食者的尊重,也是对它们价值的认可。”
三具狼的尸体被他们拖到洞口光线充足的地方。
昨夜在黑暗中显得狰狞可怖的野兽,此刻在晨光下,展现出一种令人惋惜的美感。
老乔治从防水袋里拿出他的卫星电话,开机,找到一个信号相对稳定的位置。
他拨通了阿拉斯加州警的求助热线,很快就被接通。
“早上好,这里是乔治·巴恩斯,我的狩猎许可证号是XXXXX。我需要报告一次DLP事件。”“坐标位于XXXX山脉的XXxX区域,大约位置是……我们昨晚在营地遭遇狼群围攻,出于自卫,我们击杀了三只狼。”
“我们三人均未受伤,重复,均未受伤,完毕。”
电话那头的接线员显然对这类报告司空见惯,在记录下关键信息后,冷静地回复道:“收到,巴恩斯先生。你们目前安全吗?”
“暂时安全,但我们需要尽快离开这片区域。”
“好的,根据规定,你们有权保留皮张和头骨,但必须在30天内,到就近的渔猎局办公室进行封缄,你们清楚这个流程吗?”
“非常清楚。”
“很好,请注意保留好现场照片,并准备一份详细的书面报告,说明事件经过,祝你们归途平安。完通话简短而高效,老乔治挂掉电话,对林予安和斯坦说:“好了,我们现在是合法的了,动手吧。”他将那头最大的头狼交给林予安处理,自己则和斯坦负责另外两只。
“小子,狼皮是它身上最有价值的东西,别给它弄破了。”老乔治一边动手,一边指导着。“就像你用00号鹿弹击杀的那只,狼毛已经没有了价值,让斯坦随便拆拆吧。”
“至于我们这两只可以用“管式剥皮法’这种方法能保住它肚子上最漂亮的毛,让它在毛皮市场上卖出高价”
“从一只后腿的脚踝下刀,沿着腿的内侧向上划,一直到肛门。”
“对,就这样,然后处理另一条腿,也划到同一个点,形成一个v字,不要再往下划了!”斯坦在一旁补充道:“小心它的臭腺。”
“在尾巴根部,有两个,别给它弄破了,不然那味道能让你把昨天的涮羊肉都吐出来,而且会一直粘在你手上。”
老乔治他指着狼的身体:“对,小心臭腺,现在开始像给它脱裤子一样,把皮往下撸。”
“用你的拳头和手指把皮肉顶开,刀子只在筋膜粘得紧的地方用一下,慢慢来,保持皮的完整。”林予安模仿着老乔治的动作对这只狼进行剥皮。
他发现狼皮比羊皮、鹿皮、坚韧得多,皮下脂肪也更少,皮和肌肉贴得极紧,每分离一寸,都需要极大的耐心。
当剥到前腿时,老乔治又提醒道:“别从胸口开刀!把腿从里面推出来,就像脱袖子一样把它撸下来!”
剥皮的过程极其耗时,他们需要小心翼翼地将整张皮从肌肉和筋膜上分离下来。
尤其是在最后处理头部和爪子时,更是需要耐心和精确。
两个多小时后,当三张管状如同毛茸茸“连帽衫”一般的狼皮被翻转过来,平铺在岩石上时。斯坦看着那三副被剥得干干净净的狼的骨架,苦笑道,“有时候我真分不清我们到底是猎人,还是屠夫。”
老乔治苔藓擦了擦手,平静地接话道:“我们是清道夫,我们清理掉一切影响荒野平衡的动物,也清理掉它们身上有价值的部分。”
“剩下的,还给这片土地,这就是平衡,林,永远记住,我们从不拿走多余的东西。”
当他们最终整理好一切,那三张沉重的、经过初步处理的狼皮和羊肉一起,塞进各自早已不堪重负的背包里。
再次背起行囊,踏上归途时,每个人都感觉自己的肩膀像是要被压断了。
林予安再回去的路上回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一切事件,他第一次处理了多尔山羊,详细了解到了布恩和克罗克特俱乐部。
还猎杀并处理了在阿拉斯加的第一只狼!当然最重要的是,他还多了两位有过命交情的战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