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锁链解开,同时却又锢上了新的枷锁。
姜离被锁着,被人看着,像是个囚犯。
姜离注意到来的人手中还端着一碗红色的液体,像是血……
“这是什么?”姜离看着那碗红色,脑海中浮现出一段不好的回忆。
男人发出一声嘲讽的笑来:“黑狗血,用来给你祛霉运的!”
姜离盯着他,越发觉得眼熟,直到瞥见他下巴处的疤,她这才想起来。
她小时候和他结了仇。
荼娘死后,姜离一个人生活在她留下的院子里。可每次上山的路上,她总会碰到一群无趣的稚童。
姜离灾星的名声,寨子中人尽皆知。
一开始,那群人只是言语嘲讽,在她路过时发出大笑。再后来,嘲笑声变成了讽刺的童谣,“姜离是灾星,克母又克亲………”
姜离的无视,换来的是他们一次又一次的变本加厉,竟然放蛇咬她,甚至一度想要杀死她。
当初跟随荼娘进山洞被咬的那次后,姜离对蛇一直有阴影。说不上惧怕,只是每每看到都有点头皮发麻。
她先是一连消失的好几日,让他们放松警惕。然后藏在他们回家的必经之路上,一个一个地下蛊。
在报复回去的同时,练习新学的蛊术。
她的蛊术很成功。
沧水寨出现了一档怪事。
好几家的孩子每每到深夜就开始啼哭大叫,像是中了邪祟一样,无论怎么都制止不了。可一旦到了白天,又会恢复正常。
姜离再次碰到他们时,他们由于整夜整夜的吼叫,声音已经嘶哑地说不出话来了。
她记得很清楚他们中,有个人因此破了相。
后来村中人请了几个道士来做法,可还是不见好。
最后实在是闹大了,影响姜离晚上睡觉,她这才出手解了。
惹了姜离,分明倒霉的就是他。
男子端着一碗满满当当的血,朝她露出不怀好意的笑。
他想借机报复。
按照去霉运方法,泼血的方向应该是门口才对,可他却蓄力的方向却朝着姜离。
姜离看准时机,脚勾了一下他踩到的铁链子。链条猛地一滚动,使得他脚底一滑。
男子向后倒地的瞬间,手中的碗也因为惯性朝空中飞去。
随后他背后迎来猛猛一撞,那碗狗血哗啦啦的全倾泻在了他的脸上。
姜离毫不掩饰,幸灾乐祸道:“好像你更倒霉一点,也不算浪费。”
“你!”地上那人伸手抹去脸上的血浆,气得脸红脖子粗。
姜离眉尾一挑站在原地沉默不语,歪头俯视,挑衅意味十足。
“你你你……”那人指着姜离你了半天,憋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偷偷告诉你,你小时候那次中邪,也是我做的。”温柔的声音,说出的话却让人背后一寒。
那件事发生后,几个中邪的孩童一致怀疑是姜离做的,还告诉了家中父母。可没人会信,大家都觉得姜离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哪里来的那么大的能耐,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只有他,心中一直耿耿于怀。
因为他因此破了相,他最引以为傲的脸没了。可他不敢再去招惹姜离,怕再引祸上身。
今日姜离主动承认,反倒增加了他心里的惧怕。年少时的恐惧在此刻放大了百倍,他全身发抖,不成样子。
“你果然是怪物……”连声音都是抖的。
姜离想着,若是人人都像他这么怕自己就好了。
咚——
山顶的钟声响起,姜离朝着声源处望去。
祭祀礼要开始了,要有好戏看了……
一旁的男子看到姜离逐渐上扬的嘴角,头皮发麻。疯子啊!她绝对是疯子!
门口处进来了一个女子,手里端着衣服,说起话来唯唯诺诺的:“这是婚服,你换一下……”
说罢,那人将衣服放在姜离面前便飞速地退了回去。
她在害怕。
寨子中的人姜离大多不认识,可那女子的眉眼让她觉得很熟悉。
“你与西门丘是什么关系?”
西门丘就是沧水寨的长老,在姜离得知他的做派后,一般她都叫他老狐狸。
“他是我爷爷。”
女子话音刚落,一旁沉默的男子开口:“月灵别和她说话,她,她就是个怪物!”
女子看了姜离一眼,不知是不是受了那些话的影响,撂下一句“你记得换衣服”扭头就出去了。
男子见状,连忙追了出去。
西门月瑶,名字真好听。
姜离将视线移至送来的衣服上,红色,是嫁衣的样式……
如今她身上只剩一个脚铐,行动不受限制。她拿起衣服,朝着一旁的侧室走去。
姜离将外衣脱下,摊开衣服正准备换上。
“你真的要跟着他们去祭坛么?你不是说会死么?”
忽然出现的声音吓得她一怔,忙胡乱抓起一件衣服挡在胸前。
姜离扭头,见是云肆:“你怎么还在这里?”
他每次出现,真的可以用神出鬼没来形容。
“明明你可以走了,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