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要他爱她了!
她闭眼,握紧双手压抑情绪。
“没有谁能陪谁一辈子?“这是姜离说的原话,云肆重复一遍继续说,“姐姐不妨和我试试?”
见她没说话,云肆继续道:“你与她相处不过短短几日,离开时眼中仍有不舍。你与我甚至写了婚书,共度多日,怎么能这么狠心呢?甚至一条狗都远重要于我,我知姐姐所求,可我不会应允。”她所求什么呢?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他又何尝不知,他能得到的只是她的身体,可那又怎么了,他知足了!“你要我爱你是么?"姜离望着他,心口一酸,“我不会。”爱一个人是什么样子呢?
“从前如何爱我,现在一样就是了。”
她语气近乎决绝:“那不是爱!从前包括现在,你,西门月瑶,还有别人,你们的生死我都不在乎!你以为我在乎的那条狗,也不过是因为它在我眼前死了,我心中烦闷!”
对啊,她谁都不爱……
“云肆,从我引导你将沧水寨众人杀死的那一刻你就应该知道,我冷血无情,不会在乎任何人!一条命,还是一百条,在我眼中都是一样的!"她说着,眼底却不自觉涌上更多泪水,顺着眼角往外溢出,滑过脸颊落下。她情绪近乎破防。
寂静的空气传来一阵轻语:“无妨,我会爱你。”马车驶过一片林子,林子里刮了大风,大风树上零落的树叶刮得哗哗作响。凌乱一片的声音,席卷了整片宁静。
包括她的情绪,也变得乱糟糟的。
从前她觉得云肆是疯子,可如今相比,她更像是个疯子……被逼疯的人。所有情绪于她而言都是枷锁,都是束缚。她生来可以不在乎任何人,一身轻快无比,直到死也不会为了谁伤心难过。她喜欢过荼娘,恨过寨子中的村民,可对云肆是道不清说不明的感情。恨他,却又不能亲手送他去死……
这次的马夫不知道云肆是从哪里找来的,很是尽职。马车内吵成了这个样子,竞然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姜离靠在一旁,真的累了。
眼皮发沉……
日落是暂时的,第二日照样会升起。
马车的帘子是放下来的,即使外面阳光明媚,里面依旧是昏暗的。姜离趴在他的腿上睡了一夜……
云肆看着睡下的姜离,轻声吩咐:“改路。”马夫劝阻:“可是……
他语气满是不耐烦:“再废话,就滚。”
马夫无奈闭嘴,只默默改路。
姜离被车晃醒了,懵懵地坐了起来。她掀开帘子,看到外面是另一番景象:“车夫赶了一夜?”
云肆伸手去拨弄被发饰勾起来的头发:“对。”姜离惊住:“他不用睡么?”
“不用。“云肆想了想,决定不告诉她真相,“正因为此人能日夜兼程,所以我才选了他做我的车夫。”
姜离嗅觉敏感,隐隐约约嗅到一股血腥味。她连忙舔了舔自己的下唇,没血。
她闻了闻,顺着味道源头开始寻找。
看着一边嗅闻,一边靠近的姜离,云肆不觉加快了心跳。姜离在云肆胸前停下……
血,在此处。
“姐姐闻什么呢?”
“为什么,会有血的味道?”
他笑了笑:“姐姐想知道吗?”
看着他不怀好意的神情,姜离后悔了:“不想知道。”云肆却自顾自地,去解衣服。
“我说我不想看!”
可云肆已经解开了,里衣服已经被红色浸透了,布料浸满了血液黏在了皮肤上。云肆轻轻将那层布料揭开,露出了那道骇人的伤。是姜离那日捅的伤口,非但没有愈合,反倒更加严重了。姜离瞳孔一怔,立马闭眼看向一旁。
云肆询问的声音传来:“姐姐知道这是怎么弄的吗?”姜离喉咙发痒:"我不想知道。”
云肆笑着开口:“是姐姐那日留下的,姐姐忘了么?”“你胡说!“姜离不信,“已经过去这么多日,伤口早就应该好了才是!”云肆直接承认:“对,是我故意不让伤口愈合的。”又添了句:“不然,怎么能让姐姐看到我的伤,心疼我呢?”疯子阿……
姜离余光瞥见狰狞的伤口,连忙躲开。
她皱紧眉头,盯着他的双眸。
“真的,很疼,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