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
陈宇总算出院。
办完了所有手续,他正式“入职”江城市探案支队。
头衔很响亮,临时探员。
工资很骨感,两千五元。
严正把他领进了那间终年不见阳光的档案室,空气里全是旧纸张和灰尘混合的味道。
他指着一排排顶到天花板的铁皮柜,那架势,比图书馆还壮观。
“喏,这些都是积压多年的悬案、冷案。”
“你先熟悉熟悉,找找感觉。”
严正拍了拍陈宇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
“我知道你惦记着李晴和‘金先生’的案子。”
“但现在时机未到,省局和上面都在盯着,你一动,就可能打草惊蛇。”
“你平时低调点儿,明白吗?”
“就当是……带薪休假了。”
陈宇心里疯狂吐槽,带薪休假?两千五的工资,休个锤子的假,够我吃饱饭就不错了。
但他脸上还是露出了非常懂事的笑容,点点头。
“我懂,严队,放心吧。”
严正走了,档案室的铁门“哐当”一声关上,把陈宇和这满屋子的陈年旧事锁在了一起。
他耸了耸肩,开始在文件堆里翻阅。
《城西灭门惨案》,一家七口,死状凄惨,凶手人间蒸发。
《蓝湾广场连环杀人案》,受害者均为年轻女性,手法一致,至今没有头绪。
《富商之子绑架撕票案》,赎金给了,人没了,绑匪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些大案要案,卷宗厚得像城墙,随便一件拿出去都足够拍一部二十集的电视剧。
但陈宇只是草草翻过,这些案子,虽然惨烈,却让他提不起任何兴趣。
翡翠岛那种人间地狱都闯过来了,这些传统的犯罪,在他眼里就像是小孩子过家家,少了点让他兴奋的味道。
更重要的是,他的系统还在强制休眠,跟死机了没两样,现在让他去破悬案?费劲吧?
他的手指划过一排排卷宗,最终,停在了一份最最薄的卷宗上。
牛皮纸的封面已经泛黄,边角都起了毛边。
上面用钢笔写着几个字建国路,车辆及人员失踪案。
他抽了出来,打开。
里面的内容少得可怜,只有几页纸,记录着某年某月某日,一辆小轿车连同车上三个人,在驶入建国路后,就再也没出来过;
又是某年某月某日,一辆殡仪车也无故消失,无迹可寻
最后的结论只有一行字以失踪案结案。
没了。
就这么简单?
就在这时,档案室的门开了。
苏清竹端着杯水走过来,看到他手里的卷宗,好看的眉头皱了起来。
“你怎么看这个?”
她把一杯水放在陈宇面前,眼神里带着不解。
“这案子可邪门了,跟演鬼片的似的,玄得很!”
“演鬼片?”
陈宇挑了挑眉,兴趣更浓了。
“玄就对了,不玄我还不看呢。”
门口传来一声咳嗽,严正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回来了,显然是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他瞪了苏清竹一眼,那眼神像是在说“就你话多”。
然后他转向陈宇,表情严肃。
“这个案子暂时先别碰了。”
“没有任何线索,查无可查。”
严正顿了顿,补充了一句更关键的信息。
“而且,建国路早在很多年前就被永久封闭了!”
“永久封闭?”
陈宇重复了一遍,这下更好奇了。
一条路,说封就封了,还是永久的?
这里面要是没点故事,他把名字倒过来写。
严正看着他那副跃跃欲试的表情,就知道这小子没把自己的话听进去,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走了。
苏清竹也耸耸肩,把另一杯水递给他“这是严队让我给你送的,他就是嘴硬心软。”
陈宇看着手里的卷宗,陷入了沉思,完全没听见苏清竹在说什么。
……
接下来的日子,陈宇忙得脚不沾地。
他算是体会到了,江城这种大城市,到底有多少破事。
别提那些堆积如山的旧案了,光是每天发生的新案子,就够探案支队喝一壶的。
苏清竹看他一个人实在忙不过来,干脆给他分配了个助手。
于是,支队里就出现了非常搞笑的一幕。
一个拿着两千五工资的临时工,天天拉着一个有正式编制的年轻探员小李,在城市里东奔西跑。
偏偏那个叫小李的年轻探员,还一点怨言都没有,天天跟在陈宇屁股后面,“宇哥”“宇哥”地叫着,崇拜得五体投地。
用他的话说“跟着宇哥,一天学到的东西,比我在警校四年都多!”
时间一晃,就到了农历七月十五。
中元节。
俗称鬼节,传闻是鬼门关大开的日子。
夜里,漆黑如墨,连月亮都躲进了云层。
建国路那个被水泥墩和铁丝网永久封闭的直角路口,一个穿着朴素的老太太,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