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陈宇大喊。
但一切都太晚了。
那根看起来很脆弱,实则能吊起千斤重物的麻绳,在激光面前,连一秒钟都没撑住。
“啪!”
绳子断裂的声音清脆得可怕。
重力,成了最无情的刽子手。
那根锈迹斑斑的巨大工字钢,失去了所有束缚,带着呼啸的风声,直直地砸了下去。
“嘭——!!!”
一声沉闷到让人心脏骤停的巨响。
整个地面都跟着震动了一下。
然后,一切都安静了。
那规律的“滴答”水声,似乎也停了。
车间里,只剩下三个人粗重的呼吸声。
苏清竹的身体在发抖,她握着枪的手垂了下来,眼睛瞪得很大,瞳孔里映着那片黑暗。
张璐瑶靠在冰凉的墙上,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草。】
陈宇心里只剩这一个字。
【真他妈砸下来了。】
【跟十年前周川的死法,一模一样。】
真田苟一郎,用最直接、最残忍的方式,完成了他的“剧场谢幕”。
他不仅杀了关键证人苏晚,还用这种方式,完美复刻了十年前的“意外”,像是在嘲笑所有人。
看,我能让她怎么死,她就得怎么死。
而你们,只能当观众。
线索,断了。
最后的希望,也随着那声巨响,被砸得粉碎。
“王八蛋……王八蛋!”苏清竹的声音带着哭腔,她再也控制不住,一拳砸在身边的铁皮墙上,发出一声巨响。
“我杀了他!我一定要杀了他!”
“冷静点!”张璐瑶过去扶住她,“他要的就是看你现在这个样子!你越失控,他越得意!”
“可是……可是苏晚她……”苏清竹说不下去了。
陈宇走过去,从口袋里摸出根烟点上,深吸了一口。
烟头的火光在黑暗中明灭。
“行了。”他吐出一口烟圈,“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再哭再骂,她也活不过来。”
他的语气很平淡,平淡得有些不近人情。
苏清竹猛地抬头看他,眼睛里全是怒火:“陈宇!你说的是人话吗!”
“我说的就是人话。”陈宇看着她,
“你要是想在这哭一晚上,我没意见。一会儿,法医来了,严队来了,你可以抱着他们接着哭。但真田苟一郎,这会儿可能已经开香槟庆祝了。”
这几句话像一盆冷水,把苏清竹浇了个透心凉。
她不说话了,只是身体还在微微颤抖。
“线索断了,我们输了。”张璐瑶的声音很低沉,充满了挫败感。
“谁说线索断了?”陈宇弹了弹烟灰。
两女都看向他。
“苏晚是死了,真田那孙子以为我们没棋子了。”陈宇的嘴角一挑,“但他忘了,再牛逼的魔术师,也需要一个递道具的托儿。”
“什么意思?”苏清竹皱眉。
“周鹤年的死。”陈宇提醒道,“法医报告说,他是死于微量毒素诱发的心脏病。毒,是在他的药瓶里发现的。”
“那个护工,李婶!”张璐瑶的眼睛亮了起来。
“对。”陈宇点头,“李婶承认,她因为担心老爷子乱吃药,‘好心’地帮他分装了每天的药量。她就是那个被凶手利用,把毒药送到死者嘴边的‘托儿’。”
“可她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吗?我们之前问过她了。”苏清竹说。
“之前是之前,现在是现在。”陈宇把烟头扔在地上,用脚踩灭。
“之前我们以为苏晚是突破口,问话就有保留。现在,苏晚死了,这个李婶,就是我们唯一的线索。”
陈宇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真田苟一郎再厉害,他也是人,不是神。他不可能凭空把毒药变进药瓶里。他一定是通过某种方式接触过李婶,或者李婶接触过的东西。”
“你是说,像之前你和清竹一样,被催眠?”张璐瑶似乎在脑子里抓到了什么。
“行了,先叫支援吧!”陈宇沉声道:“等支援到了,我们去会会这个李婶!”